第257章(2 / 2)

洛肴又笑道:“怎么现在轮到你变八爪鱼了?”

而沈珺只是将双臂收紧再收紧,令洛肴不得不俯首回应这个拥抱,才极轻地开口:“我很想你。”

同时也想起随旧时穿堂风去,而遗失的一切。

洛肴说哪怕你只写“见字如面,展信舒颜”我也知道你很想我。那语调促狭地勾起来,像一笔龙飞凤舞的弯钩,是有一年春末写桃符,洛肴上联“英俊潇洒美少年”,下联“皎如玉树临风前”,横批一个帅字,末了还要一挑下巴,“正是在下。”

青竹还煞是捧场地拍手道:“阿肴真有文采。”

他可是足足想了一整年的伤心事才将嘴角压下来,如今复述给洛肴听,洛肴反倒是挪开眼,“这就不必记得......”

“洛公子刀枪不入的厚脸皮也有破功的一天?”

他抬起对方下颌,以视线摩挲近在咫尺的眉眼,青涩神容长开后仍残存一点少年的影子,重叠着混沌里自头脑深处浮现的回忆,发觉他与此人不过是遗忘、钟情、再遗忘、再钟情的,反复倾心的过程。

他将双唇印在洛肴脸侧,洛肴翘着唇尖说哪怕你冷面无情我也知道你很喜欢我——“让我想想,是谁假借青竹之手屡次三番送来药膏,窗台上又放着谁洗净的山楂,纵使起得晚了,灶房也总有谁温好的热粥,落下的课业是谁替我注释,当然,倘若没有拐弯抹角暗讽我字迹潦草就更好了。”

语毕被沈珺捏了下耳朵根,“知道还装。”

“后来久别重逢,仙君大人倒是坦诚许多,当年您刚刚离观游历的时候,我可是追了足有十万八千里呢。”洛肴将脑袋耷拉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想起这段之后,我心里一直不太安定。”

尽管他早将那碎成芝麻糊的伤心往事消化得渣都不剩了,不过偶尔拎出来装装样子,莫名叫人心情愉悦。他把表情藏得严实,感到脊背被轻柔拍抚。

“我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这话沈珺说过。

彼时他们初试云雨、咳,情投意合,清晨起时,沈珺便提及此事,他还腹诽怎么一句话就能将旖旎驱尽散尽,可亦心知肚明。

为何两仪微尘阵后已经彼此明晰的“秘密”,他借尸还阳的禁术,沈珺却一直缄口不提,甚而独自郁结,只是在逃避令他难过的事实:无法转圜的生死、与无法弥补的往昔。

思及此,洛肴又抬起脸,低声宽慰:“是我尚不够入仙君的眼——仙君很好,不做仙君也很好。”

说罢牵动沈珺食指,沿自己眼窝描绘,好像誓要数清根根分明的睫羽,“狸猫也好,菟丝子也好,无名鬼修也好,佩剑上的流苏也好。”

些许琐碎片段,宛若串起的珠链,从未崩断过。

“你看,无论我如何模样你都会喜欢。”一个亲吻落在沈珺额面,“你明白我也如此。”

小舟忽而倾覆,他失重般沉溺水中,眼前人的面容再不真切,魂体重新回到凌迟的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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