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洄霄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牙斯顿时不敢再开腔。
霍洄霄将茶盏重重搁下,杯底碰桌面一声闷响,嗤笑了声,“他的赏赐?”
牙斯硬着头皮解释,“送回北境的东西不少,若说是其他来路,只怕王爷他老人家也不会相信。”
霍洄霄未置可否。
屋内气氛有些低沉,跳脱如牙斯,此刻也有些待不住。
他左右扫了一眼,寻了个话头,“公子,那小皇帝走了?他找您是为什么事儿啊?”
话音刚落,牙斯感觉一道眼神犹如刚开刃的锋利直刀般扫了过来,不禁脖颈一凉,不敢再说话了。
自家公子多半就是因为那小皇帝心情十分不好。
霍洄霄收回目光,喝了口茶没接话。
牙斯摸着脖颈,讪笑道,“公子,我方才见那小皇帝脸色苍白,走路都走不稳,还得那个大太监扶着,也不知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才多嘴问了句。”他竭力找补,
“不过属下觉得他活该!公子为救他挨了那么一箭,半月休养不好,他反倒还跟进府中来找你不快,真是不知好歹……”
这刻,霍洄霄“啧”了声打断他,挑眉扫过去,“你没事做?”
“啊?”牙斯被问懵了,愣愣摇头,“没有。”
霍洄霄站起来,活动着脖颈,“去把飞电牵来。”
牙斯应了一声,半脚踏出门又折回来道:“公子,你要出去?”
“跑一圈马。”霍洄霄头也没抬。
公子心情不好就喜欢跑马,在红蓼原时就那样。牙斯想了想,又道:“公子,郎中说了,你这一月最好还是不要骑马为好,免得拉扯了伤口,伤了经脉。”
霍洄霄挑眉啧了声,牙斯登时跳了出去,边跑边大喊,
“属下这就去。”
天穹落日似血,不知是谁心口流出来的,暮鼓三响,悠远而辽阔,门口石狮子上一只黄雀惊起,飞掠惊响护花铃……霍洄霄站在廊下,目光远眺不知望向何处。
不由得想起沈弱流离开时骤变的脸色,踉跄的步子,心头叩问:
分明是赶上门来找他不痛快的,自个儿却在那里不痛快什么?
无人回答。
檐下护花铃叮铃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