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徐攸行至大殿中央,躬身为礼,适时开口,“圣上,臣以为喆徽匪患若不处置,恐成大患,恳请圣上许臣与内阁各位拟个状子,细议此事。”
沈弱流坐回御座,抬手道:“朕亦有此想法,至于这人选,还需内阁,都察院,御史台各位爱卿多集思广益,朕不信我大梁竟无一人比得过宁为珏来……”
这时,沈弱流脑中想起徐攸前次提过的萧渚河来,双眸不禁朝左侧行三看去……那里立的却不是霍洄霄,而是另一名武将。
是了。
霍洄霄总领殿前司,负责郢都安防,特赦不必每日朝见,只需每月塑望日各入紫宸殿议事而已。
那紫袍辅臣,听闻此言,急声道:“圣上——”
“好了!”思绪被打断,沈弱流不作他想,蹙眉拂袖,“此事就这么说定了,若有异议,再上折子与朕细论……朕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郢都钟声三响,今日议政过了时辰,此刻竟已至辰时。
金乌自重重歇山顶上露头,照得殿内一片辉煌,百官拱礼目送沈弱流离去,而后三两成群,出紫宸殿,沿着丹陛出天阙门。
天阙门外。
何夜远远见沈青霁大步流星朝向马车,便躬身迎了上去,“主子。”
沈青霁面色阴沉,未作理会,躬身进了马车,何夜知道,只怕是朝中又有事惹主子烦忧了,于是也躬身上去,自小几上到倒了盏茶水递过去……茶盏被揭过去,盏沿将要触及嘴边时,握住它的手指却陡然屈起,摔在地上——
“啪”
马受惊吓,昂首嘶鸣,马夫好不容易才将其拉至正轨。
沈青霁浑身发抖,额上青筋暴起,“沈弱流,徐攸!沆瀣一气,竟敢同我拿乔摆谱,威逼胁迫起来!你不是说安排了人,眼下这徐攸可是好端端地站到了本王面前,连根毛都没见少!这便是你安排的人?!一帮饭桶!”
何夜弯腰收拾着碎瓷片,闻言垂眼侧立,“主子息怒,是小人疏忽了,没料到徐阁老身边竟有那等高手……”
此时再说这些已不抵大用,沈青霁双目微阖,终是将心头那股怒火压了下去,
“徐攸此番回京,虽面上说的是办事不力,未能替圣上招安喆徽两地愚民,本王瞧沈弱流那气定神闲的架势,只怕已掌握了姚云江那些勾当的证据!他想借此逼本王交出十二州兵权,简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