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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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风飒飒过后,终于吹落了梢头的最后一片叶子。
转而入冬。
十一月的郢都仍旧不见天寒落雪,或许是年关将近,满朝上下却还在因南十二州的匪患争执不下,气氛焦灼,使人感觉不到寒冷。
内阁由徐攸总领,拟了状子拿到朔日朝上细议,为的是撤宁为珏南十二州总督,另擢他人之事。
撤是撤了,只是另启用谁却犯了难。
各部堂官各抒己见,其间呼声最高的是镜州总兵萧渚河,还有一个西南郡内的武将。
满朝上下谁人不知萧渚河与北境霍家旧交已久,此番再将十二州兵权交于他,若霍家存了反心,后果不堪设想……议来议去,仍未有定数。
直到十一月五日,内阁提议,圣上首肯,下了懿旨送抵北境,擢镜州总兵萧渚河为南十二州总督,平定匪患,姚云江戴罪协助,即刻上任,不得耽搁。
至于宁为珏,只是撤职查办,按下不表。
对此定论,绪王爷未见动静,各部堂官便也不再说什么……就此盖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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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十一月,郢都的天总是阴沉沉的,黑得更早,不过将过了戌时,福宁殿内便已掌了灯。
地龙烧得暖热,熏人昏昏欲睡。
沈弱流一袭绯服,斜倚在临窗的榻上打盹。
腹中胎儿已过了四月,现下算是彻底在他腹中扎了根,终于不再呕吐,沈弱流身子逐渐安稳,却还是容易饿,嗜睡。
问过神医,却说是正常症状,便也随它去了。
福元从外间进来,身后跟着一干提着食盒的宫女内侍,看着一样样搁在案上,才转到屏风后去,轻声道:“圣上,奴婢叫人布置好晚膳了,咱们用了再歇息。”
沈弱流缓缓睁眼,点了下头。
睡得脑子昏昏沉沉的,福元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擦手之后才略觉清醒,于案前落座。
福元盛了碗汤给他,“正是进补的时候,奴婢叫司膳房炖了羊汤,冬天喝这个对身子好,圣上尝尝。”
只是碗清汤,汤色清亮,热气氤氲,上头飘着脆嫩的芫荽,不时散发香味……沈弱流将要下勺,却微微一怔。
福元注意到,忙又将碗接过来,“哎哟,司膳房这帮糊涂东西,竟忘了圣上自从有了身子便不食芫荽了,奴婢一时疏忽,圣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