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不堪。
“周廷越。”他轻声呼唤周廷越的名字,想把他拉回现实。
“如果你是劝我,那不必说了。”周廷越咳嗽两声,鲜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冷漠的看向裴文远。
护士让周廷越去缴费,他起身跟上,却听见裴文远在身后不死心的问道:“难道你现在要放弃?”
周廷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等周廷越回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医生正好出来,“人救回来了,但什么时候醒不知道。”
“谢谢医生。”周廷越红着眼圈,他冲到被退出来的病床边,看着谢斐仍然毫无血色的脸,彻底的后悔了,因为自己的无能,他逼着他的兔子去死。
害死他的兔子的从来都是他,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周廷越连夜将谢斐转去了私人医院,无论花费多少代价,他都不能失去他。
可周、江两家人怎么可能放过他,当周父来到医院时,周廷越正握着谢斐的手,深情的看着他。
“周廷越!”周泽杨怒不可遏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他以为他能有些出息,原来还是被这些情情爱爱所困。
“你太让我失望了!”周泽杨沉声道,“为了一个男人,你放弃江家,放弃一整个商业帝国,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所以……”周廷越红着眼圈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轻柔的放下谢斐的手,将他身上的薄被盖上,转身离开病房示意周泽杨出来谈。
他不想吵到谢斐休息。
周泽杨看着周廷越为情所困的模样实在是怒不可遏,他气的杵了一下手中的拐杖,跟在周廷越身后出去。
周廷越来到休息室,他点了个根烟,猛的吸了一口,看着他所谓的父亲,“所以你就想要我攀上江家,就跟你当年一样,为了江与眠抛弃了我母亲,害她成了一个疯子?”
周泽杨微微一怔,他苍老的面容多了几分狠厉,“周廷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你逼我的!”周廷越怒吼,他身体微微颤抖,”如果……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
“是你安排人去c城……是你想要我回来和江野接触,是你想要利用我结婚,将江氏的股份全都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