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织想不明白她跟这个小男孩素昧平生,为什么他要这么陷害自己。
伊织又被人推了一把,认罪一般跪在了这个小男孩面前。伊织握紧拳头,委屈与屈辱涌上心头。
翔吾越过伊织,顺势蹲在了那具尸体旁,双手掩面,看上去像在为死去的人默哀恸哭。
只有伊织听到,他刚才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阴森说道:“去死吧。”嘴角挂着的笑容,让人心中发毛,不寒而栗。
随后他背对着伊织,肩膀一下一下耸动,像在哭泣,但伊织知道,那是在诡笑。
人群中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这个杀人犯不能留!”
先是寂静了一瞬,随后出现了同意声此起彼伏,再后,漠视的人离去,没有人为伊织伸出援手。
伊织面色一剎时变得惨白,茫然又无助。
被寓为绝望的宿命再次降临,伊织身后始终站着一个飘如烟尘的鬼影。
她逃不掉那个人的命运。
伊织能感知到那个男人正在看着她,他开始走过来,开始说话,开始介绍着他的名字。
“我叫慎一,产屋敷慎一。”
···
产屋敷慎一遗传了家族的紫眸,像肆意生长的紫罗兰,自由浪漫,淡雅如雾。黑发垂落如绸缎般,一袭白袍,简单略现华美精致。身如玉树,任谁看了都感慨公子世无双。
但此时,他被人踩在脚底,成了谁都可以践踏唾弃的丧家之犬。
慎一额头上的血沁到眼睛中,视物模糊。眼眶浮红破裂,两颊肿起,嘴角还流着血。风清洁白的衣物上全是污痕,几个脚印残留,在甲板上拖拽时也留下明显的灰痕。
一个带有凶相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把慎一往甲板上贯,重重磕在了上面,额头上皮肤蹭破一大块,血流得更多。
“说!你是不是凶手?”男人逼问。
慎一目眩不止,勉强撑住地板。他含着血,反手打掉了男子的手,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但是单腿刚颤巍地立起,就有人再次踢在了慎一的腿处。骨头喀哧传来碎响,骨折断裂。慎一直直地跪了下去,但是头却没有低下。
他看着这一张张面目模糊的脸,似在分辨,又似在寻找,可却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脸。
盲目的人们看不清真相。
又一巴掌打来,慎一的头偏了偏。
手被慎一打得红肿的中年男人,觉得刚才慎一拂了自己的面子,怒从心起,替天行道般,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打了慎一一巴掌。
还觉得不解恨,他凶横揪着慎一的衣领,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产屋敷慎一的紫眸比在场所有的灯火都要明亮,甚至比拟天生之星辰,他就这么漫然看着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