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对余曜大为看好。连夜就定了第二天一大早的机票,打算来亲自观赛。同样看好余曜的还有负责x-game比赛的赛方负责人阿曼德,他在看完比赛后,就给自己的助手打了电话。“……对,今年的比赛邀请函,一定要发给余曜一份……什么比赛……单板类别的都给他发一份。”虽然余曜只完成了大跳台和坡面障碍技巧比赛,但阿曼德已经对余曜充满信心。挂掉电话后,就打开了自己刚刚截下,仔细欣赏着黑衣少年如美人鱼般跃出海面,抚摸鱼尾的瞬间。大半个地球之外的冬奥赛场。余曜气喘吁吁,还不知道马上就会有一群人即将找上自己。第三轮比赛的一整套动作组合,基本上就是他现今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准。完全滑下来之后,哪怕在赛前已经混着糖一起吃下了足足五倍的抑制心脏病痛的药剂,少年也还是被心口一阵阵的剧烈抽搐感逼得喘不过气来。不过真的是很酣畅淋漓的一次滑行。余曜举手替自己鼓掌后,就一个急刹车,瘫坐在雪地里,放任自己大口喘气。左右他是最后一个出发,不会再有选手滑下,也不会有工作人员过来驱赶。板刃扬起的雪花落在少年白皙汗湿的脸庞上,激起阵阵微凉的寒意。余曜慢慢把护目镜和头盔摘下抱在怀里,就露出了那双明亮潮湿的好看眉眼。蹲守在终点的记者们连忙起身围堵了过来,拼了命地撞在警戒线上,都想拍到离少年最近最清晰的第一手影像资料。“余!看这边!”“看我看我!这里是f国体育日报!”“我是l国单板周刊的!”也不知道谁先打得头,记者们高喊着自报家门,只为博得少年回头一笑。可惜余曜现在实在累得够呛,别说配合记者们摆姿势,他现在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欠缺。可即便如此,在听到一道熟悉的母语喊声时,少年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下头。“小鱼!我是华新社的!”喊出自己来历的记者见余曜只在自己高喊时有反应,顿时神清气爽,仿佛在同行中都高人一头。不为别的,这个万众瞩目的小选手是他们华国的!咔嚓咔嚓咔嚓——闪光灯声响不绝于耳。余曜自顾自坐着,一直到简书杰狂奔而来,才撑着雪地勉强站起。简书杰还以为余曜是旧伤复发了,急得一脑门的汗,一上来就把少年的胳膊往自己的脖子上挂。“怎么了怎么了?”“哪疼啊?可别忍着,跟你简教说说!”他作势要把少年往自己背上背,奈何身高不高,废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成。余曜无奈地笑笑,稍稍用力挣脱开教练的热情,“没事,简教,就是有点累了。”“累了?”简书杰动作顿住,紧接着就笑了起来,“可不就是累吗!”他笑得满脸带光,骄傲得不得了,尾巴简直像是要翘到天上去了。“你那一套动作下来,普通人遭都遭不住!”简书杰极力压抑住得意骄傲的表情。一直到扶着少年回了候场室,都还忍不住地拿眼风一个劲地往角落里阴沉沉的半田遥步身上扫。候场室里,其他勉强缓过来劲儿的运动员一见少年回来,个顶个的脸色都露出欲言又止的失落表情。差距太大了,连嫉妒都生不起来。那就只剩下对自己不争气的埋怨了。也就主项是大跳台,坡面障碍技巧不过是顺带调剂的艾莫斯和费利克斯心情好一点,见余曜是被教练扶着回来,还专门过来看看。“该死的!你受伤了?”艾莫斯盯着余曜的右脚踝看。费利克斯皱着眉,“你的队医没有告诉你具体伤情吗?”眼见自己再度被误解,余曜挺直腰板,挣开了教练扶住自己的手,走了两步,用实际情况证实自己没事。结果艾莫斯喊得更大声了,还很痛心疾首,“余!不要逞强!受伤不丢人的!”余曜:???他扭头,就对上了费利克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慈爱表情,“亲爱的,你真的不用在我们面前表现,你今天就是这个!”湛蓝眸子的青年比划了一个第一的手势。累了,毁灭吧。余曜放弃了解释。他体力消耗得厉害,衣服都被汗湿,喉咙里也因为极度缺水又干又痒,一坐下就忍不住捂着嘴闷咳几声。候场室里的其他运动员眼神都不对劲起来。受伤,咳嗽,瘦瘦小小。余曜到底是怎么滑出的刚才那套动作的?!半田遥步也想知道余曜是怎么滑出那套动作的。他原本还以为,以自己在第三轮的表现,不说是碾压,也绝对能胜余曜一筹。可等他信心满满地点开余曜的赛场直播时,整个人的心情瞬间跌入深渊。他甚至怀疑余曜是故意的。故意把这样超高水准的动作组合放到最后,故意激怒自己露出丑态。是的,丑态。半田遥步觉得之前那个胸有成竹,喜出望外的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丢脸的傻子!小丑!愚人!最糟糕的是,他的丑态已经被全世界的观众都看在眼里。想到赛前自己放出的那些话,半田遥步现在简直恨不得穿越回去把余曜掐死在比赛前。但现在一切都完了。哪怕拿了银牌,可谁不知道,自己比余曜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