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田麻帆的讲解很简略。沙滩上的小豆丁们连质心都听不懂,很快就变得焦躁不安。余曜倒是都听懂了,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沉默的模样。连半田麻帆让他按照自己讲解的方式,用滑板在U型道具里演示。都露出了迟疑的表情。被再三催促后,动作都还很犹豫,滑出来的动作更是僵硬,也没有完成对方的要求。半田麻帆见状也不责怪,反而是温声安慰几句,就接着往下讲。戚本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样讲不行的!”连余曜都没听懂,小豆丁们更是因为无聊要造反,他们花费重金请这么个砖家来有什么用?他急得要上去打断,提建议,冷不丁就被身后的秋聆歌拉住了胳膊。“你拦我干什么?你又听懂了?”戚本树被拉住时一头雾水。秋聆歌瞥了瞥不远处状似心不在焉的少年,附耳到自家教练耳边,“我听没听懂不要紧,但我敢肯定,小余肯定听懂了,到时候他教我不就得了。”别人或许不了解余曜,但一起住了整整三个月,秋聆歌不敢说是了如指掌,至少也知道。余曜的单板玩得很好。他的滑板也不差!单板、滑板和冲浪,本身就是同气连枝的运动,原理上都是大差不差,没道理余曜在另外两项上天赋卓绝,到了冲浪这边就一窍不通。更何况,小余明明就能用滑板做不少高难度动作,刚刚怎么可能连一个小的U型道具都玩不转。他分明就是在跟半田麻帆对着演!你不是不想好好教,专门拿出高精深的内容来讲吗,刚好这些是华国冲浪领域现在所短缺的。余曜是在骗半田麻帆的库存呢!秋聆歌很有这种自信,拉住了自家教练后,很快就挤到了小豆丁们的前排,贡献出了相当辣眼的拙劣演技。一会皱眉,一会瞪眼,时不时还张开嘴做痴呆状。确实在演的余曜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少年默默地挪开了视线,并不是很想看自家这个过分丢人的师兄。但半田麻帆似乎很吃这套。具体表现在他的笑容更多,语速明显有了提升,在讲解高难的技巧时,还因为心情不错,亲身做了好几次示范。虽然只是在陆地上的纸上谈兵,但余曜还是很认真地都记在了脑海里。冲浪进入奥运只有一届,是比攀岩还要年轻的项目。冲浪世锦赛倒是历史悠久,但在华国几乎是空白一片。能得到一线选手,金牌教练的第一手教学资料,哪怕需要使点心计,也是值得的。少年琥珀色眼眸的深处光芒攒动,但面上,还是一副听不懂且有点失落的迷茫模样。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课吃饭。小豆丁们完全听不明白,能忍到现在完全是教练坐镇的功劳,等到一宣布下课,当场就作鸟兽散,撒欢奔向食堂的身影比兔子都快。余曜倒是还没有走。戚本树再眼瞎再迟钝,也看出这个教练是故意为难自己的两个徒弟,也就是碍于对方是协会想方设法请来的,才维持点面子情。见余曜和秋聆歌主动去收拾东西,不像是要一起去吃饭的样子,也没强求,自己强颜欢笑地把人领走了。半田麻帆作势要叫人,“余桑和秋桑不去吗?”戚本树就故意唉声叹气,“都说没学会,不好意思去吃饭呢,别管他们了!”这话让人听着舒心。半田麻帆本来就是故意为难这些华国人,见目的达到,也不歪缠,只是在临走时从满面笑容的面具里,极其隐晦地瞥了正在收拾道具的少年一眼。余曜若有所感地倏地一下抬起头。刚刚好看见了对方眼里还没有收起的一丝怨毒。看来还真是把半田遥步被r国民众网暴的事赖在自己头上了。余曜对此并不意外,甚至还回了个温温柔柔的笑。半田麻帆当场就皱了眉。可再仔细想想,他讲的都是冲浪的高阶技巧,余曜的教练都说了他才只是会抓白花浪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消化得了。就算是视频传到网上,自己也占了九成的理,完全可以推说没想到华国运动员的水平那么差。半田麻帆心安理得地走了。沙滩上,正在装作忙碌的秋聆歌就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凑到了师弟面前。“小余,你刚刚学会了多少?”就冲半田麻帆那气人的劲儿,秋聆歌巴不得自家师弟把他的绝招都学过来!但那又谈何容易呢。秋聆歌退而求其次,只希望能从自家师弟口中听到个六七层的答案。余曜看了自家殷殷切切的师兄一眼,弯腰把才拆开的道具台重新装好。他单脚踩在滑板上,站上台。“秋哥,你看好了!”少年把另一只脚放到板上,弯曲膝盖一个俯冲,就从U型道具的侧面冲下了台底。在冲上另一面台壁的一瞬间,又舒展身体,打开膝盖,将自己的质心压到最低。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加速动作后,少年停了下来,看向自家若有所思的师兄。“浪上的自主加速,重点就在于调整自己的质心,抵达浪尖时站直,减压,转向浪底时,弯曲,收缩。具体的细节,可能就要靠我们自己结合自身的情况在浪上进行尝试了。”余曜侃侃而谈,没多久,就把半田麻帆下午所讲的内容,用自己的话更加简练地叙述了一遍。秋聆歌本身也是单板的好手,很快就听了个分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