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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望霄从来不这么认为。如果经验多就能拿冠军,毫无疑问,浸淫此道多年的教练们才该是领奖台上的最常客。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竞技体育向来是残酷的。依祁望霄看来,经验这种后天能够习得的技能在天赋和努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优越的天赋才能保证少年在不同项目间的融会贯通,一通百通;严于律己,孜孜不倦的勤奋刻苦则是将天赋完全发挥出来的真正利器。但这话却是不能明说的。所以祁望霄只是笑着点点头,转而把目光重新放回台上。他旁边的人愣了下,嘟嘟囔囔:“也对!余这样的运动员在华国一定是熊猫一样的国宝,怎么可能轻易告诉我们!”话中的羡慕之意溢于言表。祁望霄听在心里,唇角都轻轻扬起,还是视线对上了台上的少年,才稍稍收敛了些。青年假做不经意地整理了下袖口的位置。他在余曜面前一贯是重视形象的。只不过这点动静在此时并没有引起余曜太多的注意。余曜的视线只在祁望霄身上短暂定了下就很快收回。原因无他。吵。太吵了。实在是太吵了。余曜被迫扫过满场欢声雷动的涨红面孔,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观众席离比赛台太近会造成这么严重的物理伤害。他的耳朵都有点被震疼了。少年忍不住揉了揉耳廓,结果这个略显孩子气的动作顷刻间就引发了观众们更热情的调侃。“哦,天呐,他简直太可爱了!”观众席上欢快的姨母笑仿佛近在咫尺。余曜:……他选择面无表情地站着,等待发令员的指令。攀岩比赛热度往往一般,其他选手有不少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滔天的热情,有人激动到脸红,也有人瑟缩地后退半步。但大家显然都很清楚观众们集体暴动的原因,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队伍最前面的方向。直到发令员的一声枪响,大家伙才赶紧走到各自的线路上,边往手上打粉,边观察自己的线路。预赛和半决赛轮可没有决赛轮预留的可以提前两分钟观测线路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把观测线路的时间压缩到最短。三号线的黑短袖选手干脆选择直接开爬,主打的就是一个先爬再说。很快,其他路线的选手也都陆陆续续上了墙。深灰色的岩壁上从左往右依次分布着数组路线。选手们又是一起上场一起计时。虽然大家爬的路线难度风格都不尽相同,但观众们还是很难不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最先起步的三号线选手不出意外地从观众群里收获到了最多注意,哪怕他的第一次尝试很快失败,也得到了观众们善意的唏嘘声。其他选手的境况也大致相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反而是迟迟没出发的余曜。如果换做是其他选手,观众们大概就会忍不住地想要催促,甚至可能因为等得不耐烦,直接喝倒彩。但对象换成是余曜,大家反而肃然起敬。“我猜他一定在憋大招!”【小鱼绝对是在找最优秀的解法】连唐清名、赵威明和宋双成三位在台下排排坐的教练相互交换了下眼色,眼底里都尽是从容。大家不仅不急躁,反而因为余曜的停滞不前对少年接下来的表现产生更大的期待。哪怕比赛已经开始了一分钟。哪怕其他选手里甚至已经有人触碰到了低zone点,拿到了第一个5分,正在朝高zone点进发,尽可能拿到第一个10分,大家都还是信心满满。“那可是余曜!”绿眼珠的乔恩揽着自家哥哥的肩,猴儿似地来回摇晃,“余曜绝不出错!”乔瑜被摇得头晕,却怎么都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就算是观察路线,也不需要那么久吧?余曜的大脑平时在攀岩路线的判断上就跟超级计算机似的,半分钟对他来说都有够久的,这都一分钟过去了。教练们渐渐的也都意识到了这点。唐清名还能稳得住,宋双成也只是扶了扶眼镜,被两人夹在中间的缓冲区赵威明长久不跟比赛,心里的不安最浓,眉头也皱得最紧。“该不会又抽筋了吧?”他想到黎明之墙最后那段时的意外,下一秒就“啪”地一下打了自己的嘴,“呸呸呸!乌鸦嘴!”赵威明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乌鸦嘴名副其实。因为余曜一直没出发的原因还真就是因为在他打算上墙的前一秒,正要迈开腿的一刹那,一股抽筋时才会有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如毒蛇般咬上了他的右腿。一定是前几天的磕线强度太高了。余曜最先想到这个原因。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赛制取消改革的通知是比赛前一个月才下达的,也就是说自己只剩下这几天的功夫研究这个之前就没怎么关注过的难度赛项。其他选手之前或多或少从事过两项一起的训练,甚至有人本身就兼项了难度攀登。余曜在难度攀登上却是个实打实的新人。虽然攀岩技巧都是通用的,难度攀登从某种意义上说跟酋长岩上的大岩壁攀登基本类似,但到底是一个新项目,余曜也不敢托大,在岩馆备赛的时候把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难度攀登上。当然了,抱石也没有落下。一来二去,他的训练量是其他人的数倍,抽筋什么的好像就……也挺正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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