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吃吧。家里还有披萨,我给你去烤。”“你不用管我。”杜骁话音刚落下,旁边的Kent便道,“韩千音,如果需要,我等会带你这位朋友去吃饭。现在的你,最需要的是休息。”“没关系。”韩千音作势转身。Kent转身想伸手拉住韩千音,没想到她已经走向了厨房。这个略显亲密的小细节被杜骁捕捉到了。他的心空荡荡,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出现有什么意义。Kent发现了杜骁的目光,道,“昨天晚上,千音发烧发到了40度,在验室晕倒了。中途我去收标本的时候发现她躺在走廊上,送她去了医院。”杜骁一滞。“她感冒好几天了,自己不在意,还在通宵做实验。”Kent道,“你都不知道她工作起来有多疯狂。”杜骁脑海里回荡着面前人的话, 40度,感冒,通宵,疯狂……脑海似乎有点空白。韩千音把披萨放进烤箱里,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她看向Kent, “昨晚真的很感谢你。”“没关系。”“不知道你那些标本扔在冰盒上还能用吗?”“也许不能。”“那我改天帮你再做一次好了。”Kent笑道,“好。”“嗯,你今天有事吗,我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Kent明白韩千音的意思,笑道,“嗯,我先去忙。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韩千音点头。Kent准备离开,末了看了眼在一旁从始至终沉着个脸的杜骁,笑道,“对了,这位杜先生,你确定不用我带你去吃早餐?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中餐馆。”杜骁道,“不用。”待Kent离开后,空气重新安静了下来。韩千音看着正一板一眼挺直坐着的男人,感觉到空气里莫名的紧张。“喂——”韩千音叫他。杜骁看着她,事实上,他对刚才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打情骂俏有些不能消化。“饿了吧?披萨还有十分钟就好。”杜骁只感觉自己的生理欲/望和感官都不复存在,他问,“刚才那人是谁?”韩千音琢磨着这话,又打量了一番他脸上的不悦,“这还不够明显吗?”“……”“他当然是我的……男朋友啊。”话音落下,杜骁的脸像被西伯利亚的风肆虐地吹过一般,瞬间冻结了。“……男朋友?”韩千音对于他这样直白的反应感到好笑,于是不再逗他,“骗你的。”杜骁的脸还残留着上一个表情。“是在一栋实验楼的同事。”韩千音笑,一边又给杜骁面前的水杯满上,“说起来真的很巧,那时候我们在环球影城,你记不记得我认识了一个康奈尔的朋友,就是他。”杜骁没有说话。“昨天晚上我病倒了,是他送我去医院的。”打了退烧针后,两人还在医院急诊待了一会儿,折腾一圈下来,没想到已经天亮。“喂。”韩千音看他一副不言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叫他。杜骁只是看着她。“为什么不说话,”韩千音看着他沉郁的面色,扬脸向他凑近了一些,“怎么,又生气了?”杜骁清了清嗓子,“既然生病了,怎么工作到那么晚。”“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以为只是个小感冒,烧到了四十度一点感觉也没有,”韩千音明显中气不足,语调却带着轻松。“说起来,我以前从来没有晕倒过……”杜骁冷不丁地来了句,“忘了小师叔对你的教诲了?”韩千音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幽默失笑,她抬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小师叔以前教导过什么?”“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按时吃饭。”韩千音真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我很认真。”杜骁道。“我知道……”韩千音道,“我只是想,快点把实验做完。”来到美国以后,生活的节奏好像突然被按下了快进键,每天的工作量是国内研究所的两倍。虽然辛苦,但只要她低着头往前走、不想其它事,竟然也不觉得累。“所以……忙到连接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冬令时的时差是十三个小时,杜骁打电话通常会挑在韩千音方便的时候,只是很少得到回应。他以为她几乎已经忘掉了他。韩千音哑然。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呢,难道真的要告诉他,只要一想起某人,她便会心神不宁,索性选择不去想。是谁说过,真正让人疲惫的,不是脚下的高山,而是鞋里的一粒沙。对韩千音来说,杜骁便是那粒沙,每每想起,都会将她的心磨得生疼。“怕和你一说话,我就分心了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