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推了白昼一把,白昼一个踉跄,险些掉了下去,戴无忌拉住他的胳膊。“你就等着当下一个阵眼吧,哈哈哈哈——”......白若曦拉住云礼的手,把她拽在怀里,用身体护着她。白若曦的胳膊连着了焰火,从手肘之处开始变得透明,消散。忽然,她觉得身上有一股冷意,全身被一股白色焰火包围。被灼烧的地方也不再疼痛。她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胳膊,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落了地。地面是透白的冰,清晰的倒映出她和云礼的脸。白若曦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却被云礼一把捞起。等白若曦在站稳了,云礼便松了手,“我掉下来,你也跟着跳下来干什么?”白若曦不再是之前的妩媚样,反而很严肃,严肃到令人害怕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云礼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只是对于云礼来说,除了玄鸟的情绪意外,其他人的情绪都与她无关。云礼不以为意,回头看去。那边是一个坑洞,上面飘着白雾,白雾之上,燃着零星的焰火。云礼知道那是一个冷泉。她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却被白若曦一把拉了回来。白若曦毫无预兆地咬在云礼的肩头。云礼吃痛一声。在戴无忌那番折磨后,她本来就没有多少妖力了。破了阵不说,还帮白若曦挡下了琉璃净火的焚烧。要是拿现在的她来说,还真是与凡人没有区别。云礼一下打在白若曦心口,“你疯了?松开我!”白若曦依然咬着她的脖颈不放,那是占有,是标记,也是报复。直到白若曦口中尝到了一股甜腥味,她才松了口。“云礼。”云礼抬眼看她。却看到她眼中有些泪光。白若曦的手摸上云礼的脸颊,像是把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捧在手里一般。“我不怕死,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云礼怔了一刻,她好像已经知道白若曦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了。不只是喜欢。而是玄鸟曾经告诉过她的,是爱。不顾一切,宁死也要的。云礼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白若曦,后退了一步,“你应该知道,我有爱人。”悬在上面的琉璃净火如同流星一般坠落,拖着白色的痕迹,滴落在冰面上,迸溅出苍白的火花。羸弱,无力。许久的沉寂之后,云礼割破了手指,把鲜红的血涂在白若曦唇上。有她的血,就能够避免被冷泉冻伤。“那边的冷泉可以助你疗伤。”云礼径直走向冷泉,解开了衣带,露出一片冰白玉骨。她缓缓走进了冷泉,倚在冰壁上,合上眼,不再回头。白若曦慢着步子,垂着头,走了过来,净了衣,在离云礼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云礼浸在冷泉中,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快,妖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昆仑山的冷泉十年如一日的寒凉,怎么突然有了温度?不对。“白若曦?”云礼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朝她走过去,“白若曦?”无意间,她看见白若曦身后的凤凰图腾亮着青紫色,她脖颈的青筋暴起,一把掐上云礼的脖子。云礼强行挣开白若曦的手,粗喘着气。梦境?白若曦怎么会又陷入梦境?八柱水晶时,她明明已经唤醒她了。最初,她设立这八柱水晶的时候,只是为了防止有外人来打扰,会让人陷入梦境,直面内心深处的恐惧。可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威力啊。除非...白若曦过分执着于梦境中的东西。云礼伸出指尖,点在白若曦的眉心。......骤黑的天上挂着一轮血月。云礼站在城门口,看着俨然的屋舍忽然暗淡无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一个红衣女子缓缓从一间屋子内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柄短剑。那柄短剑泛着银光,上面的血迹顺着剑尖滴落。那是......苍穹剑!这是青龙一族!怎么会?白若曦心底的恐惧怎么会是这些?那红衣女子眼眶猩红,银色的剑光映入眼中,又一人死在她的剑下。她拎起倒下那人的衣领,往身后一甩。云礼朝她身后看去,那是一座堆积起来的尸山,足有一人高。天上下起蒙蒙的细雨,浇起来一片血雾。那血雾逐渐升腾,弥散在整个城中。一位女子穿着青衣,自空中而落,似踏月而来。她身后悬这一把上弦月刀,银亮的薄刃被血气蒙上了一层雾,遮挡了原本的光辉。红衣女子拿着短剑,朝青衣女子刺去。那青衣女子没有躲,也没有做任何事。“不!”云礼想要跑过去,却发现根本动不了。青衣女子朝着云礼的方向望过来。眉目舒展,眼中含情,唇角勾着弧度,一副释然的样子。“玄鸟——!”云礼被强行驱赶出梦境,鲜血顺着嘴角而下,滴落在净白的池水中。那滴鲜血在池中漾开,渲染出了一片红,就像是在冰池中盛放的玫瑰。白若曦骤然睁开双眼,淡绿色的眸中映着云礼的影子。云礼一下扑到白若曦怀里,双手环上她的腰,死死抱住她。白若曦微微错愕一瞬,露出一个苦笑。过了许久,云礼才松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