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逊收敛了神色,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走吧,带你去上官家。”去上官家?下界的陇西上官家!刚才的教训被云礼抛之脑后,她期待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下界了,再也不会人人喊打喊杀了!“好!”云礼站在上官逊身后,仰望着他。……陇西上官家,四面环山,山间有沟渠,溪流顺着沟渠流淌到了城内,滋养了一城人。城中的百姓看到上官逊都谦和有礼的主动上去打招呼,“上官先生回来啦。”“多亏有上官先生,城里再也没有妖孽作乱了。”“是啊,总算能睡个安生觉了。”上官逊谦和点点头,一副爱戴百姓的样子。云礼跟在他身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把云礼了带进了上官府,还没等云礼仔细打量府邸,便被上官逊带进了一个密道里。密道曲折幽长,只有烛火散发着微末的光亮。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空旷的地带。等云礼再朝前走出一步时,脚下骤然生出一股阵法,泛起红光。借着亮起的红光,云礼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是一个八柱祭祀台,祭祀台角落里生着苔藓,蛛网散落在八柱上,荒草丛生。上官逊弯下身看着云礼,好声说道:“进去吧。”云礼看着祭祀台,有些害怕,但他师傅既然开了口,她便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云礼点点头,走了上去,站在中间。以云礼为中心,祭祀阵越发鲜红。一层红色的结界笼罩在地上,八根石柱上面的梵文透出金光。鬼哭狼嚎的声音在结界内响起,刺穿云礼的耳膜。云礼捂着耳朵,跪坐在地上。一只红色的蝴蝶与这诡异的气氛格格不入。她围绕在云礼周围,蹁跹而过。忽然落在云礼的肩膀上,停顿住了。“啊——”一声惨叫,云礼捂着脑袋,蜷缩在祭祀台上。从祭祀台的八柱延申下来数千红线,直直穿进云礼的血肉和骨骼。“师傅——救我——”云礼的指甲抓着地面,她挣扎着,指甲已经磨秃了,指尖在地面刮出血来,泥土嵌进她的指缝中。上官逊看着挣扎的云礼,淡淡的勾起一抹笑。一把利器就该有利器的觉悟,而不是带着所谓的情。“疼—好疼—”云礼只觉得很疼,浑身的魂魄都要被抽离的疼,她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和嘶喊,阵法中只剩下她喑哑的呻吟。云礼被拉进识海中,那里是一片草长莺飞,蝴蝶扇动翅膀,落在花柱上停歇。桃花树边有溪流缓缓流淌。云礼趴在溪流边上,澄澈的泉水映着她的面容。她脸上血迹斑斑,发鬓上还沾着些泥土,她想要捧起一汪水洗净脸上的血,却在指尖触碰溪水的那一刻连溪水也染上一抹红。她忍者疼痛站起身。得见一只红色的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一柱花上,一花死,万花枯。原本一片春光的识海中染上了一层灰色,花草被红色的蝴蝶腐蚀溃烂,化作一滩黑色的水。桃花树枯死,化成朽木。原本澄澈的溪流瞬间变成黑色的死水,红色的蝴蝶落在死水上,骤然被黑水所吞噬。云礼的识海中不再有光明,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刺进云礼身体里的红线开始消失,却没有在云礼身上留下任何伤口。祭祀阵法大成,七情已毁。云礼睁开双眼,眸中是不尽的冷,霜寒冻人。她晃晃悠悠站起来,抬起眼帘看向上官逊,“师傅,我们回地狱道罢。”上官逊走在前面,云礼在后面瞧着他,眼中晦暗不明,不知道盘算着什么。……回地狱道后,云礼杀伐果断,出手从不犹豫,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曾放过。一日,九阶的云礼对上了沧澜境的火凤。火凤凌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礼道:“凤凰一族,怎么会有你这个败类。”云礼双指划过手中的短剑,不说话。火凤抬手,九重天火朝着云礼袭来,那道赤红燃亮了地狱道,其中还裹暗紫色的雷电。白色的琉璃净火顷刻对上那抹赤红。火凤半眯着眼,“琉璃净火。”她轻声一笑,“琉璃净火极寒,本身就与凤凰一族相斥。更何况琉璃净火燃世间邪祟,你这种邪祟修琉璃净火只会遭受反噬。”云礼抬起眼帘看她,“与你无关。”短剑骤然幻化成数千,朝着火凤攻去。火凤手中拎着一把长剑,是数个倒三角的刺链接一起而成,挥舞间,活像一条赤练蛇。她立于半空上,长剑一甩,冷声道:“找死。”云礼被长剑缠上,火凤也同样被云礼的短剑架在脖子上,短剑眼看就要刺进火凤的喉咙。与此同时,长剑剑尖刺进云礼心口一寸,云礼的胳膊挡着火凤的手,若是云礼的剑再近火凤喉咙一点,那么长剑也会再入云礼心口一寸。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松手。“你个疯子!”火凤看着又近了几分的的短剑,骂道。“九阶对沧澜,我死了倒也不亏!”鲜血从云礼唇角流出,云礼狠下心,在短剑上施了力。锋利划过火凤的喉咙,同时,长剑刺进云礼的心口。云礼咬着牙,拔出剑来,疼痛让浑浑噩噩的脑袋有一丝清明。云礼站起身,想着吸收火凤的妖力来恢复自己的伤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