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鸦青:“什么?你说了啥?”华榆的声音很低,许鸦青没听清,华榆也没再重复。得知于甜甜在创业不是偶然,自从在医院捡到卫音,华榆便回了趟家,托家里长辈打听于甜甜最近的消息。华榆知道于甜甜肯定会回国,她是独生女,家里不可能同意她在国外定居。她们这群人有一个共性,就是家庭条件相似。虽然够不上大富大贵,但也都能说一句有钱有势,从小受到来自家庭的哺育,过着远超同龄人生活水准的日子,优渥的资源可以培育出优秀的人才,也能把人养废。于甜甜靠着家里的哺养,便不能违背家里的决定,华榆记得于甜甜的梦想是去荷兰定居,一身珠宝味儿的她竟然有风车草地看星空的田园梦。可惜她必须回来,因为她凭借自己的能力留不下去,家里只要停了她的卡,不出一个月,她就能混成欧洲社会的最底层。回国后的于甜甜,要么继承家业,要么嫁人生子。于甜甜家里是某家连锁私人医院的老板,她想接手就得熟悉、拓展业务,这就有了于甜甜创业那一幕。华榆说:“没什么。”“哦,”许鸦青对于甜甜不咋好奇,她转了话头,悄咪咪瞅了华榆一眼,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什么,我有话要问。”华榆用膝盖想都知道她要说什么。许鸦青说:“当年是咋回事。”华榆微蹙眉头,手掌捂住胃:“你一定要现在问?”“就现在,”许鸦青扬声,“不说我把你送姨妈家去。”说完许鸦青就作势要调转方向。车子摇摆,华榆本就头晕,现在更难受了。她撩开眼皮瞅向许鸦青:“好好开车。”“那你快点说啊!”华榆瞄着外面的夜色,也许是酒意上头,也许是心里憋闷,她那点心思藏了这多年,就像一块闷久的香皂,香味不再,滑腻融化成一团模糊的物体,难看极了。时至今日,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华榆说:“我喜欢的人是她前女友。”许鸦青:!!震惊到瞳孔地震!华榆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还是于甜甜的前!女!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鸦青先是震惊于华榆这颗老铁树竟然悄咪咪开了花,又被“于甜甜”和“前女友”两个词给炸蒙了。怪不得聚会上李乐然一直在cue华榆,还说什么挖墙脚的话……等等,挖墙脚!许鸦青又是一个震惊甩头:“你,你俩,你们三……”“想什么呢,”华榆挑眉,“我和卫音清清白白。”许鸦青眯眼:“卫音是谁。”华榆也眯眼:“你没喝酒,为什么也傻了。”许鸦青愣了三秒:“哦哦哦,前女友。”华榆似乎很喜欢听许鸦青把重音放在第一个字,神色愉悦几分,强调道:“卫音现在和于甜甜没有任何关系。”“啊,”许鸦青张了张嘴,觉得自己收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回答,她关注的是华榆当年与于甜甜以及卫音三人的爱恨情仇,华榆却一直在强调她和卫音之间的事,许鸦青心中升起一丝女人的直觉,“你怎么知道的?”许鸦青用余光偷偷关注华榆的神色,加了一把火:“人家毕竟谈过恋爱,万一死灰复燃再续前缘呢?”华榆眉心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不可能。”许鸦青有点可怜华榆了,爱错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华榆明显还爱着。她那个不食人间情爱从小优秀到长大的表姐,一栽进恋爱的坑里就埋了这么多年。瞧瞧,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输了,自欺欺人把白月光拉出来,这算是自我麻痹与自娱自乐么…迎上许鸦青可怜的目光,华榆无语道:“你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怎么这种眼神看我?”许鸦青叹气:“没什么,你喜欢就好。”华榆已经醉了,后半程始终眯着眼浅眠,能看出睡得不是很舒服。许鸦青在一片震惊中麻木地开着车,尽职尽责把华榆送到小区地下车库。然而,华榆站不稳。“你不是就喝了两杯么!”许鸦青费劲把人扛起来,架在肩膀上,华榆一米七多,她扛得十分吃力,又不敢半路把人扔下,只好无能狂怒冲华榆抱怨。谁料华榆意识清醒一咪咪,用她那优雅薄凉的嗓音清晰道:“一杯帕图斯,一杯白马,混酒醉人。”“那特么都是红酒!”许鸦青终于等来电梯开门,二话不说把人甩墙上,点开密码锁,“说密码。”华榆张了张嘴,眉头一皱:“不告诉你。”许鸦青:……许鸦青跳脚当口,门以缓慢的速度开了一条缝。许鸦青瞪大眼睛,怀疑自己醉了,这是声控门么,门居然自动开了。紧接着,缝隙变大,一个毛茸茸的自来卷短发探出来,往许鸦青旁边瞄了一眼。声音软乎乎:“把她给我吧。”卫音从猫眼里看见华榆,小跑过来开门,打开门锁想起自己不认识另一个人,社恐属性发作,只开了一条缝。一通操作简称“鬼鬼祟祟”。许鸦青一句“进贼”刚要说出口,华榆动了。她撑着墙起身,视线落在门缝里,语气不满道:“穿上鞋。”里面“哦”了一声,紧接着是跑去穿鞋的声响,华榆搭上门把手,拉开。许鸦青旁观这一切,眼睛越睁越大,电光火石间,她顿悟了。里面的人穿上拖鞋,再次跑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