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好一点,”卫音抹去她额头渗出的水迹,小声喊她,“去床上睡好不好。”华榆这下连皱眉的反应都没了。卫音换成水银温度计,夹在腋下。冰块融合,她不想弄湿华榆的头发,就每隔五分钟换一次毛巾。直到换到第十块毛巾,许鸦青到了。她进门就开始呛咳:“抑制剂呢,快给我,最讨厌alpha的信息素。”卫音把华榆带回的东西递给许鸦青,她从里面找出两针抑制剂,从胳膊里推给华榆。抑制剂大概很疼,华榆浑身不规律痉挛十几秒,脸色瞬间苍白。“她为什么会提前发情,”许鸦青一脸如临大敌的神色,“有omeg息素刺激她吗?”卫音摇头,摸摸自己的腺体:“不知道。”许鸦青瞅她一眼:“嗯,想也和你没关系,你压根就没有。”卫音疑惑道:“华医生贴着抑制贴呢,味道很大吗?”“不算很大,就漏了那么一丢丢吧,但我们alpha就是相看两厌,”许鸦青凑近卫音闻了两下,“有一点都感觉熏死了。”卫音哪有心思想熏不熏的:“华医生这几天轮休,她说过会做好措施。”“她自己说的?”许鸦青搞不明白了,“难道她知道自己发情期提前?”说到这里,许鸦青点点头,感觉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只要不是受到刺激,突然诱导发情,”许鸦青站起来捏了捏卫音的肩膀,轻松道,“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许鸦青公司还有事,她没耽搁太久,见华榆好好活着就走了。卫音回到沙发前,她搬了把凳子挨着华榆坐下。所有人都说华榆是医生,是alpha,发情期发烧是正常现象,不会有事,可卫音总觉得不安心。不是对自己的安危,是对华榆。面前的人侧脸秀美精致,优越的眉骨在光线下分割出浅淡的阴影。眼底一层朦胧的乌青愈发凸显。卫音后知后觉,华榆在发情期头疼的症状下,已坚持加班加点工作三天,又带着她回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骗过他们所有人。抑制剂渐渐起效,华榆苍白与红晕交织的脸颊恢复正常血色。“几点了?”华榆的嗓音像是熏蒸过。卫音连忙上前:“三点,10分钟前我测了你的体温,38.4,你感觉还好吗?需要吃什么药吗?”华榆皱起鼻尖:“怎么有omega的味道?好难闻。”卫音睁大眼睛:“啊?”她没有信息素啊,家里就她一个omega。华榆哑声道:“不是你的,别紧张。家里有人来过吗?”卫音点头:“嗯嗯。”终于捉到华榆清醒的时刻,卫音一股脑倒出来:“许鸦青来看过你,她说你的发情期提前了,还以为有人诱导你发情。我还问过杨茶,她们都说不用担心。你真的没事么,已经烧了两个小时,一大盒冰块都没了……”华榆抬起手,盖在卫音眼前。卫音像是按下静止键般不动了。“它就是会反复,一会儿难受,一会儿就会好点,”华榆越说语气越正常,力气渐渐恢复,“吓坏了吧?”卫音吸吸鼻子,摇头。睫毛在掌心擦过,留下绒毛般的细小触感。华榆收回手,掌心的温度太烫,会捂得卫音不舒服。“我可能有点预估错误,”华榆露出几缕苦笑,撑在沙发上,缓缓坐起,拉开与卫音的距离,“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屋里,有事手机联系,你离我远一些。”以往发情期再难受也能保持清醒,这次却和之前都不一样,她感觉不出具体原因,要说大碍算不上,但林林总总的不舒服很折磨人。尤其是她的信息素外泄越来越严重,让卫音和她同处一个空间,对卫音不好。“你还好吗?”卫音眼中充满紧张与担忧,“需要去医院吗?”华榆摸着冰凉的额头,看见旁边摆放整齐的毛巾和一盆清水,心里软乎乎的。“如果需要去医院,我会找你帮忙的,”华榆说,“我去卧室了,你自己吃晚饭,留一份放在冰箱就好。”卫音愿意照顾她,她却不愿意让卫音吃苦受累。哪能真把她当保姆。在卫音忧心忡忡的注视下,华榆回到卧室,她先简单冲了一个澡,再从床下拉出一整盒抑制剂。许鸦青来过,身上沾了点omega的信息素,剂量很小,微不可查,但在常人眼里细微的信息素,涌入华榆的鼻腔,就会成百上千放大。那种刺激,像是扒开你的嘴巴,撑开你的眼皮,在你的七窍里倒满高浓缩的风油精,味道却比风油精难闻百倍。alpha天生被omega吸引,华榆心想,自己大概就是为数不多的特例。生理上,她需要omeg息素的抚慰,但心理上,她对绝大多数omega的信息素都无比敏感。再香的味道太过浓郁也会变臭,这就是华榆现在面临的情况,每次发情期都只能靠抑制剂度过。手机里,许鸦青给她发来问候,问她发情期为什么提前。【自然现象,大自然里,任何动物如果在发情期无法得到抚慰,那么它们的发情周期很可能不断缩短】许鸦青表示极度无语。【你的回复充满了欲求不满】【没有,只是阐述事实】【真的不考虑我上次给你推荐的omeg息素?小苍兰,你闻过不也说好闻么】【闻多了想吐】【……你单着吧】关掉手机,华榆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陷入睡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