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院分化科。这五个字拿出来,多么沉甸甸的含金量。无数名牌毕业生挤破脑袋想去的医院,更不用说还是医院炙手可热的科室。那人的目光落在“副主任医师”五个字上,瞳孔骤然一缩。她刚才有句话没说错,在座的都是护理专业,毕业后大多进入医院当护士,她们身在医疗系统,自然知道这个身份的重量。如此年轻的副主任医师,还在省院的分化科,这绝对不是只靠优秀就能拿到的身份。华榆的家里,绝对有不小的关系。那人后退了半步,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无比精彩,定格成一个因为心虚尴尬的胆怯微笑。“你好,华…华医生,这可能是一个误会。”华榆伸出手示意她坐下:“我有充足的时间听你澄清误会。”房间很大,几人之间的骚动并没有引来太多的注视,那人左右看了眼,跟着坐在华榆旁边。辣妹顺势挤到旁边:“我刚反应过来,你可得给人家好好解释,这是造黄/谣啊!”什么被人标记好多次,那不就是说她乱搞AO关系么?腺体是多么敏感的东西,这和说小姑娘怀孕好多次又流产好多次有什么区别!卫音和她关系算不上特别熟,毕竟是隔壁宿舍。但她们一个班的上课下课都在一起,卫音从没夜不归宿,虽然衣服不多但都整洁干净,有事找她帮忙也没推脱过,挺好一姑娘,谣言怎么就传成这样了?那人紧张地手掌都在抖,看了眼卫音,又对上华榆锐利寒冷的视线。“是,是班长他们提过,”那人声音很小,怕被人听到,“有次我们去KTV唱歌,也算一个小型的班级聚会,卫音没去,聊起这些没去的人,就有人提了那么一句…是班长起的头。”“后来就有人说见过卫音上豪车,又有人说逛商场的时候见过卫音,身边的人有男有女,都是年纪大的老板、富婆,搂着亲嘴…”老板?富婆?亲嘴?卫音的表情从听见自己的谣言开始,就定格在一个不忿而茫然的弧度。不忿自然是被泼脏水的第一反应,再软和的人也会生气。茫然则是对于伤害的滞后性反应。谣言向来会给当事人带来中伤,更不用说是这种黄/谣,可卫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理解,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是怎么被臆想杜撰出这样离奇丰富的版本。没有证据的谣言,又是怎么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传得人尽皆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同学们眼里,是一个不自爱到把自己的腺体都玩成残疾的浪/□□。“别怕,”眼前盖上一个温凉的手掌,按住卫音发烫的眼眶,耳侧传来华榆镇定温柔的声音,她低声安慰卫音,“小音,不要怕。”卫音僵硬的身体慢慢变软,她抬手按住华榆的手掌,轻声:“…我没事。”华榆让那个人离开:“这些话我后面会去证实,感谢你的配合。不过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再听见关于卫音的任何言语,懂吗?”那人点头如捣蒜:“懂懂懂,以后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事情到这里,那人算是明白这是踢到铁板了。其实她们以讹传讹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是不是真的,对于寻找证据辩证真相来说,跟风讨论劲爆恶俗的八卦更有吸引力。偏偏她倒霉,正好撞上卫音和她的后台。那人狠狠瞪了班长一眼,坐下后有人把她的甜点递过来,她直接提包起身:“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先走了。”说完,她飞快收拾东西离开,班长上前问情况,被她用力推开,造成了一小阵骚乱。这些骚乱对卫音这边没有任何影响。她用了几分钟整理自己的心情,对华榆露出一个不太顺畅的微笑。“我果然不适合这种场合,”卫音声音很小,没什么力气,“以后还是不来了吧。”华榆正在思索着什么,她有股强烈的直觉,这件事背后另有其人。华榆的视线落在始终跟在于甜甜屁股后面的班长身上。这个男人相貌平平,身高一般,除了长相朴实些,能给人一种憨厚的好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连一场聚会都没办法让人在规定时间内到齐,倒是对于甜甜非常殷勤。谣言是大三传出去的,卫音和于甜甜是大四在一起的,如果这一切与于甜甜无关,那么她是怎么看待卫音的谣言?如果于甜甜相信谣言,那么她根本不会和卫音在一起。如果于甜甜不信,凭借她的能力地位,这种莫须有且非常容易证伪的谣言根本不会传唱这么久,在四年后还会被人们说嘴。除非…这件事有她的参与。短短几分钟,华榆脑中转过无数念头。“错的人绝对不是你,”华榆咬牙,下颌绷出一条死紧的弧度,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随即她恢复冷静从容的神色,看向觥筹交错的人群,努力忍着什么,“有我在,没有人伤害你。”卫音听完,勉强笑了笑。哪有什么以后,未来估计很长时间她都不会再参加这种人多的聚会了。本来她就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每次运气都不好,遇不到好人,还不如在家里待着,起码不会被伤害。这时候,桌子旁边的人动起来,有人举着酒杯靠近。于甜甜挨个敬酒,按顺序敬到卫音面前,她今天妆容无比精致,笑容晏晏道:“小音。”卫音扶住酒杯,刚要起身,手掌被人按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