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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识看起来不像是能得罪很多人的样子,但如果他是明彧,修真界对明彧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是个叛徒上,如果不是,跟他们认识这么久也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有更深层的不能说的原因。无论他是不是明彧,都不能说,更不能让人查他的身份,所以还是低调一点的好。灼夜不是个会说话的人,遇上这等重要的事,只能干站着看明允和容识怎么说。容识心里似乎有一堆蚂蚁在爬,有点乱,他很少有过这样完全没有把握的时刻。二小姐……到底认出了他几个身份?若是只有一层那还好说,若是全认出来了……感觉现在他应该好好计划一下,待会儿该怎么逃跑。话说完后,容向昭迟迟没有表态,容识也不说话,灼夜更是指望不上。明允喉咙发干,下山后他遇到过很多人,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了,他这张嘴说服别人还未尝一败,当然除了劝说容识的时候。可他现下完全拿不准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好尴尬。他要说什么?明允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二小姐……”“好。”容向昭终于说话了。“啊?”明允愣了一下,什么?她说什么?她说“好”……这就答应了?怎么比列星宗的柏宗主还爽快?世家大族的掌权者和大宗门宗主,都这么好说话的么?容向昭爽朗一笑,“我跟你师尊,以前可是并肩杀过敌的战友,她的弟子,我总要给面子的。再说了,你明知道借药很难却还是来了,迎难而上,医者仁心,心系朋友、有情有义,我啊,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像我家那几个,不是太呆就是……”她看了一眼容识,发现对方低着头,神色如常,却不知道他心底在盘算什么,摇头一笑:“太滑头,看了都叫人发愁啊。”明允脸色一红,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二小姐答应借药,真就这么简单?不过她先提了师尊,看来是她们之前有交情。师尊提这位二小姐的次数不多,但总归是提过几次的。还是师尊的名头好用,毕竟不是每个世家,都有萧随那种疯子,连药王山都不放在眼里。他喜上眉梢,压不住兴奋道:“多谢二小姐!”容识和灼夜也跟着道谢。容向昭摆了摆手,一点也看不出是在客套,让人感觉很真诚,“你们可以进来坐坐,我这就去库房取来。”话罢,她便大步流星地潇洒离去了。待她离开了院子,灼夜和明允面面相觑,忍不住问:“借药这么简单?二小姐答应得这么快,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比如说给他们的药不是苦海舟之类的……跟容识经历了这么多,他遇上什么不合理的事,也开始思考其中的深意。容识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些,又咳嗽了几声。灼夜见状,拉着他的手到屋内坐下,“我怎么觉得你咳嗽得更多了?”明允回想片刻,“是有点,可我每天都把脉,没看出什么不妥,可能就是太虚了。”容识轻轻摇头,揉了揉眉心,“我没事。”二小姐到底为什么答应借药?复活以后他搞不懂的事好像越来越多了,他不懂萧随的偏执、镜真的疯魔,也不知道容向昭想做什么。“是不是又在想事情?”灼夜歪头看着容识,“你是不是也不明白,二小姐怎么答应得这么快?”“嗯。”容识望着院内的景致,闷闷道:“有点困。”他一直咳嗽,应该是因为心绪起伏、想的事太多,加上明允说的身体太虚。明允说没看出什么不妥,只是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他还是会一日一日地衰败下去。现在稍微想一些事就觉得累,像是上战场跟人打了三百个回合一般,困得只想就地躺下睡觉。什么都猜不透,连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控制,微妙的失控感让他略微烦躁,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过了晌午,日光透过屋门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催得容识越发昏沉。灼夜见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搬了椅子坐在他身侧,小声道:“那你靠在我身上睡吧,等二小姐回来了,我马上叫你。”说着他凑近了一些,容识困得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想自己的身体和别的事情,径直靠了上去。修士一般很少做梦,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梦里大概都会有天道或是机缘的指引。但容识睡得不深时经常做梦,梦到一些以前的事。嘴里很苦,好像几百种苦药都被灌进了嘴里,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阵阵发痒,好想吐。容识不想喝药,每次喝药都很难受,他记得自己每次哭,总是哭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哄,只有旁边的侍女看着他。她公事公办,不会花费任何力气照顾他,只是沉默地等,等他什么时候不哭了,再给他喂药。容识记得他胡乱挥舞自己的短胳膊时,曾经打碎过一盏药。他当时好像是故意的,但是没用,侍女没有抱怨,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她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拿出去丢掉,过了一个时辰,又一碗黑漆漆、热腾腾的药,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哭、闹都没有用,于是他不再反抗。过了很久很久,某一个夏天,他搬到了母亲那屋旁边的小房间,终于也不用再喝药了。一天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孩来说很漫长,他坐在屋檐下望着天,看无数白云飘过,天色从白到黑,似乎过了几百年,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再没有半分的声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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