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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小兔子出了院门,走到竹林旁边,赤手开始挖土,书上说,人死了要入土为安,那兔子是不是也一样?土好硬,手好疼,容识挖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都黑了,才挖出一个小洞。他把小兔子放了进去。他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哭,万念俱灰不过如是,但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父亲根本就不爱母亲,也不爱他,不然怎会连一只小动物都容不下,连他生命里除了父母以外唯一的活物都要杀掉?嘴里泛起令人作呕的苦涩,容识猛然睁开眼,偏过头吐出了黑色的药汁。“容识!”灼夜刚把药喂下去,就见容识睁开眼把药吐了出来,他心里一惊,赶紧扶住了容识摇摇欲坠的身体,让他躺回了床上。容识咳嗽了几声,迷蒙的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噩梦。他张了张口,“我……”很疼,连说话都疼,声音也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了。是那碗苦海舟有问题?手背忽然感受到几滴炽热,容识眼睛迟钝地转了转,看见旁边灼夜脸上的泪痕。……灼夜怎么哭了?灼夜知道容识想问什么,只是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了,“他们说,你中了……浮生事……”容识想,那样凶狠的症状,也只有浮生事了。他笑了一下,扯动了全身的灵脉,痛得整个人一抽,强撑道:“不要哭,生死有命,不必强求。”“可是我想要强求!”灼夜哭着摇头,“我不想要你死……”他握紧了容识的手,“二小姐和明允、还有山主都在想办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让他短时间内接受这个现实,实在是太难了,容识心中叹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只能尽力开解:“不论最后结局如何,你都不要……太过伤神。多活了一段时间,我已没有什么遗憾。”“我不允许!”明允扑到床前时腿还是软的,容识好不容易清醒一次,他得一股脑把话说完:“你是我的病患,你走了我的研究怎么办?”容识闭上眼睛:“对不住了。”“这是你一个对不住就能了事的么?”容识听到明允的哭声,他上气不接下气:“我跟你们说过我有一位天才师兄,他就是因为中了浮生事……我本来以为那是意外,可现在容氏的苦海舟被调换,你也……这一定不是巧合,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你知道我们都不聪明,你得帮我找到那个凶手是谁!我给你治病这么久你必须得帮我这个忙!”明允害怕得双手都在颤抖,病人自己没有求生意志,外面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他不能放任容识继续那种想法!容识模糊地想,原来是苦海舟被调换成了浮生事,看起来事情确实不简单,会是萧随做的么?还是应危?容氏这样的大家族,库房必定重重把守,能换掉苦海舟,内部一定是出了叛徒,背后的人不容小觑,深入调查下去,恐怕会拖累身边的人。如果这次他能活下来的话,要不要将计就计死遁,再一个人去查这些?脑子疼,他想不了太多的事了。掌心一片温热,好像是灼夜把眼睛贴在了他的掌心,滚烫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他很想帮他擦掉眼泪,可是太疼了,他办不到。“求求你……”灼夜哽咽道:“你答应过我一起过中秋的,你不能食言啊,求你了……”他没有办法像容识那样坦然地接受死亡,他办不到!容识仿佛回到自己求着父亲救救小兔子的那天。“是啊……”灵脉的痛楚又泛滥起来,他喘息了片刻,笑道:“我尽量……不食言吧。”疼痛又把他拽进了深海。兔子容识又昏迷了过去。灼夜把脸埋在容识微凉的掌心,骨节分明的手像是一棵大树,为他遮住了一切,他想一辈子都缩在里面,再也不要把头抬起来,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残酷的现实。他接受不了鲜活生命在自己眼前的流逝,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容识。忽然,他感觉到容识的指尖在他的侧脸缓缓地摩挲。可是容识已经昏迷了。灼夜把它当成对方下意识的安慰,却闻到了苦涩的药味。之前容识把药吐了出来,那是抑制灵力逆流的药,不喝的话,容识会一次又一次被痛醒。他希望容识能醒过来,但不希望是被痛醒的。他抬起了头,“明允,药还有么,容识刚才没喝下去就都吐了。”“有,”明允用衣袖擦干了眼泪,转身步出房门,“我去拿。”容识的灵力卷得室内一片凌乱,他的身体不宜挪动,杨领队便带人迅速清扫干净,坏掉的东西也都换了新的。灼夜去旁边水盆洗了把脸,冷水让他的脑子更加清醒,接着拿了手帕把容识的掌心擦干净。激烈的情绪退去之后,他后悔起来,容识本就身心虚弱,方才他不应该哭,还哭得那么厉害,叫容识在病重时还为他忧心。相比容识,其实脆弱的人是他,遇到什么事都容易慌乱不堪。他应该稳重一点、可靠一点,就像平时的容识那样。以往总是容识护着他们,可一个总是被保护的人,是没有办法长大的,现在,他想护着容识,他也必须做到。灼夜握着容识的手腕暗下决心,却见他的指尖不断地伸展再收紧,就像方才在他的侧脸摩挲那般。……不像是在安慰他,好像是要抓住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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