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前人小脸通红,眸子却亮晶晶的,一点碎冰黏在脸上,更显得生动活泼了些,头盔歪歪扭扭戴着,几缕弯曲的发丝从鬓角旁逃出来,随着她肩膀的抖动活跃地一跳一跳。
真好看。
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法道看着她傻笑,笑得更大声了。
临近休息区,人也多了起来,不少人朝她俩侧目。
嘿,这俩人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摔傻了?
“收,”江法道一挥手,憋住笑,轻咳一声,声音又轻又软,“裴良夜,我走不动了。”
裴良夜:“啊?”
江法道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后,两只胳膊就如同水蛇般缠上了她的脖颈,理直气壮道,“背我。”
裴良夜沉默了会。
“我的小祖宗,你知道雪板有多重吗?”
“我不管。”那两只胳膊将她缠得更紧了。
裴良夜叹口气,但也的确空不出手背这人,只得一手一个雪板,背后拖着个百来斤的“累赘”,艰难地在雪地上挪动。
偏偏这累赘还不是个安分的主,脑袋就埋在她的肩窝,人在她耳边笑得可开心了。那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脖颈上,令她一阵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挪到了休息区,裴良夜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将身后这人卸了下来,放在凳子上。
“嘶,”江法道轻呼一声,委委屈屈看着她,“疼。”
屁股好像摔肿了。
裴良夜从一旁扯来一张躺椅,“呐,可以趴着。”雪场对这种摔了好多次的初学者当然有相应的准备。
江法道看了眼躺椅,用力摇摇头,“我不。”
裴良夜奇道,“为什么?”
江法道不回答。
裴良夜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当是这人又开始使小性子,干脆自己动手,在江法道无奈的目光下把人抱在躺椅上趴下。
江法道觉得自己又能被这不解风情的家伙气死。
这家伙,真的和很多人谈过吗?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和粗犷?
她懒得解释,只能拧过头,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蠢家伙,你是属木头的吗?
但光她生闷气了,另一旁却老半天没声音。
江法道终于按耐不住,偷眼望过去。
身旁空空荡荡。
咦,人呢?
江法道撑起身子,四处张望。
这人又跑到哪去了?
找不到那骚包的蓝色滑雪服的身影,她又开始生闷气,小本本上给裴良夜记了一笔又一笔,嘴里念念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