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二组4个人齐刷刷的回答。冷诺也不能再等了。同样的河水,谁又不冷。她也跟着高喊一声:“准备好了。”她深吸口气,迈开步子走进了河里。左手网兜,右手火钩子。冷诺只有在教程课本上才看到过的工具。冷诺熟悉建筑工地每一款大大小小的发动机,可就是没想过80年代的污水处理,收拾垃圾,竟然完全手动,跟发动机没一毛钱关系。她还在彷徨的时候,二组的其他人已经换了网兜,一点点儿往下游挪动了。不能拖大家的后腿儿。这么想着,冷诺朝着反方向,往上游迈开了步子。河里的生活垃圾比比皆是,瓶子罐子这种规整的算好捡的。破旧木板的锈钉子,废砖头碎碗破玻璃,……这些都得小心。正想着,冷诺就碰到了一面碎了的镜子。这么大的垃圾,竟然也扔进河里。冷诺心中感慨。她小心摸到了镜子还算齐整的棱边,总算把镜子抱了上来。横着放,镜子还会滑下去。冷诺摘了手套,只好把镜子立了起来,插在了岸边的淤泥里,这样一会儿收工时也好收拾。冷诺收拾到第二兜时,胳膊算了,手也有些滑了。左右看看大家都不在附近。也没了杨师傅的声音。安全帽上的头灯突然闪了几下子。冷诺拧了拧,也可能是接触不好。不过,很快又亮了。噗咚,往前一步浑浊的河水好像荡起了个涟漪。这河里不可能有什么鱼了。冷诺想:是个灌了气的瓶子吧。她伸出火钩子,挑了挑,没挑起来。带要收回火钩子,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收不回来。冷诺用力往回一拉,火钩子没拽回来,脚下一滑,反而滑下去了一步。谢然跟她叮嘱过,这里淤泥多。冷诺一转身,这一脚踩下去,污水已经漫过腰身了。右手上的火钩子,硬是挑不起来,左手的网兜也突然被挂住了。冷诺只好松开了左手的网兜,伸手过来拽了一把。用手直接摸上去才察觉到诡异,好像拽到了一大把线团,线又滑又细又密。冷诺咬咬牙,把左手五指并拢,拽着水里的线团一使劲儿提出了水面。头灯照在水面,黑色的水面上点点荧光,冷诺这时看清了。黑色的——不是细线。密密麻麻——是头发。怎么会有这么多头发。这大把的头发缠在冷诺手上,被冷诺又撤了一把。总算动了,带着溅起了一捧水花。水花落到了冷诺的安全帽上。这下沾了水,安全帽上的头灯又闪了几下。冷诺被这一手的头发缠着,也察觉到了些不対劲儿。她只好放弃网兜,往岸边迈开了步子。此时,头灯正対着岸边刚刚被冷诺竖插起来的镜子闪烁了几下。隔着镜子,冷诺隐约看见了她的身后:连着浓密的乱发后面,有一个黄色的球体在时起时伏。作者有话要说:跪谢鹊踏枝小天使的营养液。突然收到,真就是大白话的太惊喜了。老激动了。无以为报,日常更文。第47章 布偶此时天已经黑透了。黑的好像天上贴了层黑色帷幕, 吸走了所有的光。整个河面左右再没旁人。正如谢然告诉她那般,这条河道口边上,老木桥已经腐朽的挂满了蜘蛛网, 这些年没人走, 连路灯都没有。冷诺扶了扶头灯, 把灯光对准了镜子。这次她更清楚的看见了镜子的自己。在她的身后, 一团乱麻一样的头发后面,真有个什么东西,浮子一样跟着自己漂了过来。冷诺是个搞建筑的, 几十年吊车铲车都摸过, 除了身形娇小,她从没觉得在工地里她是个娇弱的小女人。她不信什么都市传说, 也不迷信,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大女人。嘎嘎,嘎——被河里的垃圾引着,身后几只乌鸦绕过了冷诺的头顶。此时, 冷诺不禁背后一阵发麻。她猛地转过头去, 密密麻麻的发丝被她抓在手上,往身前一拉——连着发丝的黄色浮子便被她拉着仿佛游了过来。冷诺的头灯又偏偏在这个时候闪了起来。一点儿点儿拉近,黄色的浮子有了形状。发丝连着一个圆形的脑袋,长长的身子, 还有四肢的轮廓, 全长不过一米——一个孩子的形状越来越清晰了。冷诺很想此时闭上眼睛, 可她又偏偏没有。一瞬间, 她也曾想过, 如果是个孩子,她应该像当初林宽那样义无反顾先去救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