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手机里戴着古董红钻耳环,一袭茶白色精致礼服的病弱美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接受主持人采访。视线凝在那随着她说话时,华丽灯光下轻晃的钻石耳环折射出璀璨华光。非常眼熟。分明就是容怀宴之前送她那几样古董珠宝里其中一对。之前是被她随手搁在了休息室架子上,总归容怀宴的地盘也丢不了。却没想到。他居然领着别的女人也进了那间休息室。除此之外,顾星檀想象不到其他原因,为什么自己搁在那里的耳环,会戴在别的女人耳朵上。她素来占有欲强,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格外霸道。别人碰了。就会嫌脏。那耳环在灯光下晃,顾星檀感受到了突然生出的反胃感。这一天一夜专注于抢救文物,强迫自己不去想的那些事情,此刻全然涌入。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离婚。”临近年关,作为整个集团的执行者,容怀宴亦是很忙。下午六点,才彻底结束这一年工作。容怀宴扣上袖扣,随意扫向时间,轻描淡写问:“太太还在发掘现场?”这次在陵城郊外发现一座巨大的陵墓遗址,据说完整的书画古籍类文物众多,也上了新闻。江秘书与顾星檀身边的保镖一直保持联系,自然清楚她行程:“太太已经回谈老那里。”明知除夕之夜,要出席容氏最重要的年终家宴,太太这个时候却一声不吭地回了娘家。江秘书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看上司表情。这次家宴,是提前说好的。她陪他出席家宴,初二时,他陪她去顾家。容怀宴长指略略顿住,莫名忆起昨天那段视频画面,眉心缓慢折起。她不高兴——是因为他?所以才放鸽子。这时,江秘书看了看闪动的手机屏幕:“容总,刚才苏小姐发来消息说,昨晚从您大衣里落下的红钻耳环,她已经让人送来。”容怀宴没在意。出门时,随口问:“什么时候落下的?”江秘书一边主动推开办公室大门,一边认罪:“大概是昨晚在会馆,我给您披大衣的时候,不小心从口袋滑了出来,幸好被苏小姐捡到。”不然这可是上亿的珠宝,把他抵押给太太都赔不起。顾星檀对这对耳环算是喜欢。不然也不会戴了好几次。容怀宴往外走时,声线极凉:“扣百分之五十年终奖金。”“是。”感谢容总手下留情,没有全扣,江秘书长舒一口气,然后问道:“那您今晚还要回老宅吗?”容怀宴从前台那里接过耳环,玉质的音色淡而清晰:“回。”家宴是爷爷临终前的规定,若无重要事情,不得取消。谁知。一上车,司机从前排递过来一封快递文件封:“容总,好像是您的紧急合同。”容怀宴漫不经心地拆开。随后。视线蓦地沉敛下来。寂静几秒。车厢内传出男人冷若冰霜的语调:“取消今年家宴。”江秘书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您去哪儿过除夕?”“五缘路小别墅。”江秘书:这不是……谈老家里吗。好家伙。这是结婚第一年,就跑去太太娘家过节的节奏啊。容总婚后行事是真的随心所欲。直到弯腰上车时不小心瞄了眼,差点原地出去——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在上。谈老爷子也没料到容怀宴这个时间会过来。联想到顾星檀来时强装淡定的模样,老爷子轻叹了声:“小夫妻闹矛盾了?”却也不多问,只意味不明道,“檀檀从小脾气就倔,认定一件事就不回头,同样的,若是认定了一个人,也不会回头。”容怀宴素来淡漠如寒泉的眸底,泛起一丝波澜。大概是过分疲倦,顾星檀睡得并不安稳,在听到推门声时,惊醒似的睁开眼。看到门口那一抹熟悉修长的身影,漂亮柳眉蹙起。他怎么会过来?然而却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就那么睁着一双犹带慵懒睡痕的眸子,看他徐徐走来。容怀宴将她之前落下的耳环放到床头柜。下一秒。原本懒懒躺在床上的顾星檀忽而伸手将那对耳环用力丢了出去。“脏。”随即,自己蒙在被子里,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她真的好累,又好困。明明极为倦怠,脑海中却不断冒出苏丛芫中途换下耳环的场景。太巧了。顾星檀甚至能猜测出来,她中途发现自己耳环戴错了,又紧急还给容怀宴,免得被正室发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