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晃了晃。“对不起~”少女鼻音软而清甜,尾音微微带点颤,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道歉,有点不习惯,又有点羞耻。容怀宴反握住她白生生的指尖,放回那叠油画教程,俨然严师般一丝不苟,浸透着冷玉质地的嗓音却微微压低:“顾同学,下课再勾引老师。”“现在,好好学习。”声线撩人又清冷。到底谁勾引谁?顾星檀听到他这颠倒黑白的话,难得生出来的愧疚之心,消失得无影无踪。面无表情地推开男人指骨:“老师,我要学习了,请别骚扰好学生!”容怀宴眉目沉敛认真,亲自动手画一副风景油画来教顾星檀。顾星檀这才发现,他用的画笔不是那种普通那种,而是特别定制。为了迁就顾星檀的心理阴影,他让人将画笔全部做成了发簪的模样,笔杆触手温润,竟然是羊脂白玉制作的笔杆,一共十二支,笔帽雕刻十二生肖,雕工栩栩如生,精巧可爱。起初容怀宴洗笔时,顾星檀正走神,竟没发现这些画笔的特别之处,等合上笔帽才发现,有的尺寸甚至就可以直接当簪子用。见她盯着画笔看。容怀宴随意般,拿了支新笔递给顾星檀,笔帽上坐着一只白玉小兔子,正咧着三瓣嘴似是笑得开心。“试试?”一般来说,画笔一旦开用,笔帽基本就抛了。偏偏这位,特意选择了白玉来雕。顾星檀望着‘玉兔簪’,很是喜欢。但是刚伸出指尖,不由得轻颤了下。下一秒。容怀宴收了回去,轻描淡写批评她:“顾同学,请认真上课,玩什么兔子。”顾星檀平复了几秒。随即轻轻哼了声,慢悠悠倒在他肩膀上,望着那副逐渐成型的油画:“容老师,你画画风格变得也太快了。”大片大片的色彩瑰丽浓艳,不似容怀宴往日画风,倒像是那油画教程里的风格。连画纸都是放大版,长将近一米五,几乎占据了半个墙壁大小。容怀宴不疾不徐:“这个风格更适合你。”这样的风格。不需要太多细节处理。用画笔以外的画具,亦是能凑合。所以,容怀宴直接递给顾星檀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板刷。看起来很像是平时用来刷墙或者厨房用来刷蜂蜜的刷子,总是,什么都像,就是不像笔。顾星檀摆弄了一下板刷,嘟着红唇,小声嘟囔:“凭什么你用那么精致漂亮的白玉画笔,给我用这么粗糙的刷子?过分!”虽是抱怨,那双潋滟如水的桃花眸,笑意却沁到深处。懂他的心意。偏偏容怀宴毫无解释的意思,光滑笔杆尾端碰了碰顾星檀挺翘的鼻尖,漫不经心答:“凭我是老师。”“跟我一起画。”顾星檀面前也支起来一个新画板。这是第一次,没有容怀宴握着她的手一起画。甚至还解锁了新的画具。容怀宴画得快。等顾星檀落下最后一笔,很满意地望着自己独立完成的这一副油画作品。想要跟容怀宴分享愉悦心情,转头看向旁边:“容……”话音未落,戛然而止。入目是一幅瑰丽浓艳的油画,大片大片的西府海棠灼灼绽放,色彩近乎妖冶。此时男人靠在画板似是睡着了,鸦羽般的眼睫垂落,看不清神色,却依旧能感受到,他浸入骨髓那遥不可及的清冷疏离,如一幅清淡雅致的水墨。极致鲜明的撕裂感,蓦地击中了顾星檀的心脏。望着男人眼下那一抹淡淡阴影,顾星檀伸出指尖掠过那薄薄的皮肤。作为集团执行者,怎么可能说推掉七天工作与行程就推掉,前几天定然是忙得不轻。见容怀宴没醒。神使鬼差地靠近他淡抿的薄唇。第一次敢这种偷吻的事情——距离仅仅2cm时。顾星檀心脏跳得极快。“怦——”“怦——”“……”越发紊乱之时,她猛地闭上眼睛。却很轻很轻地吻了上去。短暂几秒。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画完的作品,随意挽起的乌发下,雪白小耳朵已经渗透了胭脂色。没注意到。男人眼睫微动。顾星檀平复了半晌,没听到旁边动静,偷偷瞥过去。谁知。恰好对上了那双清清透透恍若能看穿一切的眼眸。少女瞬间炸毛:“你你你……”“容太太,做什么坏事了?”“我才没有!”“是吗。”容怀宴视线从她身上,落在那副已经完成的油画作品,仿佛刚在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