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脾气了,苏刈有些恼自己。他见苏凌越发爱笑,以为把人身上的刺软和的差不多了,这下又竖着防备起来了。又想起两人刚住这屋里的时候,苏凌总是在晚上闷着被子哭,第二天早上起来红肿着眼睛发脾气凶人。他敏感又没依靠,只能故作张牙舞爪戒备着外界。苏刈轻声哄道,“那我不进来。你别……”别怕这个字还是没说出口,却有些揪痛他的心。他见屋里没有应声,慢慢道,“我半夜出去是盯着蔡老头,白天觉得他有些不寻常,便跟去看看。”“你看见他那根拐杖了吗,一般人买不起也做不出来。他身上还有些手脚功夫。同在一个村子里,我必须摸清他的底细确认是否有危险。”苏刈见自己说了一堆,屋里还是没有回应,他想想又道,“我上次半夜出去,是栽赃史青云去了。”他之前没给苏凌说,甚至还有点担心苏凌知道是自己诬陷史青云,对他有不好的看法。在他看来苏凌善良又热心还纯直,应该不喜欢这种耍手段打破底线的做法。他当时见苏凌说假如真是有人栽赃陷害史青云,那简直是为民除害。他那时听着松了口气,本想着后面慢慢试探再说出来,说不定还能邀功得一个表扬赞赏。此时完全不图表扬了,全部一股脑儿倒出来,只求苏凌安心别排斥躲避他。苏刈又站在窗外说了一堆,屋里还是静静没有回应,只是听见窸窸窣窣钻被窝的细响。苏刈无声叹口气,低头见脚边的小黑望着自己,桂花树下的马也眨着眼睛。苏刈等了会儿还不见苏凌说话,担心他钻了牛角尖自己闷气或者心里有其他想法,试探叫了声。“阿凌?”他屏气凝神,贴着窗户听了会儿,屋里传来长长的呼声,像是因为鼻子不通而呼吸不畅引起的。人还能睡着,说明紧绷的情绪放松,身体重归疲惫困倦。苏刈便也放轻脚步进屋睡觉。第二天清早。鸡鸣刚叫,苏刈便起身了。他先是把锅里火烧燃煮着粥,中间空隙把马牵到三伯娘家的田放着。回来的时候粥刚刚好,然后把炒好的虎皮青椒和干魔芋丝烧腊肉用蒸架子放锅里,撤了火用热灰温着锅。秋天的青椒不涨个儿,都是小青椒泡正适合做虎皮爆炒辣香开胃。干魔芋丝也是苏凌喜欢吃的,早上揭开锅盖看到应该心情会好点。苏刈把要卖的山货山果子用背篓和簸箕装好放在石阶上,把门拴打上后扛着野猪下山,再上来一回趟拿剩下的东西。马拉稀情况好了点,但是最好养个几天再用,所以苏刈选择坐牛车。他脚程快,没一会儿便又上山取背篓和簸箕。他刚背着背篓起身就发觉门缝有人,他回头又没见苏凌。他作势就走,低头摸着清早兴奋的小黑,余光中看见苏凌慢慢从堂屋窗户探出了脑袋,双手扒拉着窗户偷偷看着他。余光中苏刈也看得真切,苏凌面色如常只是有些别扭,正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看来是没事了。苏刈也不戳穿他,只拍着小黑脑袋说了什么,而后小黑撒着欢跑到石阶窗户处,吓得苏凌感觉蹲下。他可不想让苏刈看到,怪没面子。可小黑一直朝他兴奋叫唤,这不明摆着他在窗户下吗。苏凌挣扎一番,见小黑一直在叫,便也纠结起身。抬头看院子空空的,探头出去才看到苏刈身影出了院子。他心里有些失落,开门放小黑进来后,还愣神坐在椅子上发呆。作者有话要说:「1」来自:《树之生命木之心》第60章 坦白苏刈不在家, 苏凌觉得屋里安静的厉害,就连晨光都带着清冷。屋里屋外陈设未动还是昨天的样子,但有苏刈在仿佛渡了层暖光。苏凌坐在椅子里, 朝堂屋四周发呆张望了会儿。此时人不在, 好像物件只是冰冷的物件。一只飞蝶误落在窗户棱角的蜘蛛网边缘上。它越扇动翅膀挣扎,被粘稠的蜘蛛网缠得越紧。最终陷落蜘蛛网心,扑腾不动了。苏凌起身, 走到墙角拿起竹篙扫帚, 把蜘蛛网捣落在地上。飞蝶得了自由,但翅羽上裹满蛛丝, 待在原地动不了, 更别说飞了。小黑见地上出现活物, 一爪子刨去, 那飞蝶扯了下翅膀挣扎动弹, 没一下就死了。苏凌看着手里的竹篙,是苏刈用细长的毛竹,顶端绑着竹枝做的扫帚。他做的轻便,就是为了他握着不吃力, 平时清扫房梁或屋檐犄角也方便。他把竹篙放回原处, 日头从窗户射进来,脸上有层暖意,他清醒了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