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听见马车动静下意识寻声望去,见苏刈手里提着一对大雁,再看苏凌神色,便知道两人好事将近,纷纷道喜。苏凌笑着应道,还说到时候要麻烦人来帮厨子。几人纷纷说好,倒是一旁隔一丈远的袁晶翠沉着个脸。她把衣服放在水里石块上,搥衣服时水溅得老远,大多打在那几个说笑妇人的脸上。“哎,晶翠,你把衣服拧下水再搥嘛,水溅得到处都是,这又不是夏天打在身上湿冷湿冷的。”袁晶翠斜眼横道,“没看我隔这么宽的地方?你怕水自己不会隔远点?”那人正准备说什么,一旁人拉了她示意别和这个疯子扯。那人一脸怒气正准备爆发,扭头却见袁晶翠一脸怨毒地看着马车方向。只见苏凌两人欢欢喜喜卸了马车,提着东西往史厨子家走去。几人悄声道,“这是眼红人家走的亲近了,眼馋人家过的好。”又几人点头随声附和,说报应。袁晶翠见几人交头接耳,自然知道她们在说她。以前她也没少和这几人一起洗衣服的时候嘀嘀咕咕,她把棒槌狠狠砸了下石头,大声道,“你们嘀咕什么!”那几人原本就窝着火,见越忍让袁晶翠越神气,还真以为怕她了。就在她们想撸起袖子吵的时候,村口又响起嗒嗒的马蹄声。几人寻声望去,是城里富贵人家的马车,就连赶车的小厮都穿的精神合身。马车盖上嵌着几颗华珠垂着璎珞结一闪一闪的,车厢木窗雕花精巧华丽,轿帘子上印着烫金浮雕的“李”。看着便是一派贵气。“李府?”一人出声辨出那轿帘上的标识。前几日袁晶翠的女儿不是给李府老爷做妾,难道就是这个李府?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是三天。难道入了老爷眼,一个妾还能走回门礼了?几人心里嘀咕,一旁袁晶翠早就丢了木槌,脸上褶子都笑眯成线了,还在河里照了照脸,湿手理了理鬓前的枯糙碎发。她这几天一直担心女儿过的好不好,在李府有没有受欺负。虽然知道为妾不能回门,但她还是惦记着日子。心不在焉就晃到村口河边洗衣服,只要有过路车声,就忍不住扭头看一眼。果然这一盼就给她盼来了。“我兰兰就是蕙质兰心,这才几天就得老爷欢心,今天回门了。”“时来运转,谁都有喝凉水塞牙的时候,指不定哪天自己就栽跟头了。”说完还白了眼旁人。她没敢多耽误,赶紧小跑几步,笑脸迎到了村口。赶车的小厮见前面站着一个村妇,忙勒停了马,扬着鞭子没好气道,“不怕死吗?拦在前面!”他早就听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刚进村子便被拦住。他就不信还敢收李府的过路费。“还不赶紧让开,李府岂是你一介村妇能得罪的!”袁晶翠连忙拾掇了下衣角,赔笑脸道,“哎呀误会啦,都是一家人,我这是专程迎到村口指路来的。”小厮一听这么说,收了点怒气。目光上下打量着袁晶翠,见人定定拘束站在原地,脸都笑僵了。这时轿帘掀开,露出一把玉骨扇而后是一双修长白皙的男人手。小厮见袁晶翠盯着轿帘看,回头见他公子出来了。“公子,这人说是专程来接的。”“诶,”袁晶翠连忙朝出来的李公子点头,虽然疑惑自己女儿是嫁给李老爷为妾,怎么回门乘轿的是个年轻公子。她一脸堆笑,往轿子里望,可惜轿帘落下遮住了视线。她道,“我是史贤兰她娘,老远见你们便迎来了。”李公子折扇噗嗤一声打开,对人眼笑。但他身边的小厮横目对袁晶翠道,“史贤兰是谁,你怕拦错车了。”袁晶翠愣了下,忙摆手道,“没错没错,我女儿就是嫁到你们李府的。”小厮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公子,见他笑着没反应,顿时回头道:“我家老爷这月纳了二十房妾,谁知道你说的哪个。”袁晶翠一听笑意凝滞。李户果然是大户人家,这纳妾像是买丫鬟似的,一个二十两,这不得……袁晶翠想到这里,脑海闷雷迟响,心里立即慌了。二十个啊,那她女儿该怎么办呐。小厮见她在原地痴傻定着,也没有要让的意思,便问:“你认识村里苏凌家吗?”袁晶翠回神,心里似打翻了陈年醋坛还有些扭曲出毒意,但她脸上忙道:“认识认识,我是她亲伯娘。”她忍着心中怨毒,想讨好这个小厮,最好在李公子前得了个脸。这样说不定还能得到她女儿消息。“不知道李公子找苏凌什么事情。”她试探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