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梁仪式的日子和时辰也不是随便定的,是根据屋主两人生辰八字选个时辰。早上巳时前,村民便陆陆续续上山来到苏凌家中院子。看到新屋的时候都连连惊叹,院子比之前大了许多。院门口种了一排带苞的山茶树,白墙院子把那两亩荒地都圈在里面,荒地被划分为很多小块,中间铺着鹅卵石连接。村里人看了直呼在家院子种菜还不沾泥,下雨天摘菜方便。从院子入口有一个回廊凉亭,连通主屋和院门口的水池、鱼塘。这样天晴下雨洗菜洗衣服都很方便。靠近竹林外的院子,保留了原本苏刈扎的竹栏干。只是在竹林中多了一坐四面围栏的竹屋。竹屋和院子两颗桂花树之间架了坐虹桥。在竹林中听风赏雨倒是十分惬意。院子中的木屋像是城里的亭台楼阁搬到了山野间。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一栋二层的三开间木屋。门窗雕花精细,屋檐下的斗拱也看着繁复雄壮,比村里屋子看着气派很多。一楼做了六间房间,灶房、净室、木匠房、药材房、书房、堂屋客厅。二楼便是卧房和净室,还有另外三间空着的卧房。之前的鸡圈和马棚也被圈在了院子一角,马棚外还开了水渠,这样洗马圈时也方便排水。众人纷纷感叹气派得费多少银子时,抛梁仪式已经开始了。二楼栏杆上挂着土布染的五彩布五彩丝,蔡老头正拿着大公鸡的鸡冠血沾在五彩布上。寓意今后大吉大利,大富大贵。他手上抱着大公鸡沾鸡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片绫缎一片纱,我把绫缎高梁挂。亲朋赶来齐庆贺,喜盈满堂儿孙旺”下面聚集的村民齐声说好连声鼓掌,蔡老头便把五谷和糍粑从二楼四面八方撒下来:“抛梁抛到东,东方日出满堂红;抛梁抛到西,麒麟送子挂双喜;抛梁抛到南,子孙代代做状元;抛梁抛到北,囤囤白米年年满”[2]底下围观的村民又摇臂欢呼,一片叫好,气氛十分热闹。后面苏凌和苏刈两人在二楼洒铜钱的时候,地下的大人小孩子都笑得合不拢嘴了。一般主人家抛些干果花生较多,村里还是头一次抛铜钱的。直到正午抛梁仪式才彻底结束。然后一个下午两人都在清扫庭院,忙里忙外准备成亲装饰,挂红绸、红灯笼贴喜字。苏凌直接下午累得睡了个午觉。等晚上天黑要吃饭的时候,还没见人下楼。他上楼见苏凌房间还关着,他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背影。喜袍松垮搭在单薄的背脊上,像是裹了一块细润的玉,苏凌正低头捣鼓腰带,露出一片雪白的后颈,肩胛骨像是破茧成蝶正欲从迤逦的红袍里挣脱。苏刈呼吸都轻了,朝里唤了声阿凌。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成亲第68章 慎买慎买成亲当天, 整个村子都十分热闹。炮仗声裹着烟雾夹着烛火香味从山上散开,喧闹欢笑声在龙滩河上空荡漾,喜气笼罩着整个村子。原本村子里成亲是要男方挑吉时迎亲, 放鞭炮三催三请。这期间, 媒婆会唱喝不同的迎亲词,屋里人听见鞭炮声便要拉着哥儿的手开始哭嫁。这哭嫁也是门学问,不是嚎啕大哭, 而类似手绢掩面吟声唱调。哭得越好, 今后儿女日子越红火好过。到了吉时,哥儿便由家里兄弟背着过堂屋门槛。院里烧着红绸扎的葵花杆, 兄长便要背着新人跨鸡血火盆、踩碎瓦片。着寓意着今后日子红红火火岁岁平安, 这也是向男方家里示威, 如果怠慢了, 娘家有人撑腰。这一切流程走完后, 哥儿便交由新郎背着,一路吹吹打打回家拜天地。新哥儿到男方家后便会坐在喜床上,由一个多福多喜的妇人或哥儿陪床解闷,这一坐便要坐到晚上洞房之时。苏凌两人情况特殊, 但也自有一套方法。三伯娘说流程每一步都不能省, 都是有寓意集福气的。加上两人成亲前本就是分房住,便叫苏刈把苏凌按照流程从他的房间背回新房。两人玉冠束腰穿着大红喜服宛如一对璧人。苏凌本生的好看,此时面若浮粉眉眼含情, 比平日多了份属于新人的娇俏。苏刈一贯面色冷淡让村民忽视了他的五官, 此时喜袍衬得英姿焕发,冷峻的面上多了些柔意俊美, 十分夺目。哥儿妇人乍看去都低头羞红了脸。村民纷纷说从没见过这般风采俊俏的新人, 还说这两人生的儿子不得好看成神仙。至于为什么说是生儿子, 据说是老祖宗根据成亲当天折出来的,天晴多是生儿子,下雨多是生女儿或哥儿。以至于下雨天成亲喜气都多了层黯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