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了, 赶紧变回来。”刺目的白光从小团子身上散发出来。他缓缓地变大,等到光芒消退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了白翼守护者的模样。艾伯特抱着手臂。他的脸上常常会带着虚伪的浅笑。但现在在双生兄弟面前,他懒得伪装自己的表情,直接摆出了一张臭脸。“你一万又三百零一岁了,不是一岁。”西里尔提醒他,“你能不能做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艾伯特反驳道:“你能做到不再欺负跑腿小恶魔和年幼的人鱼以后,才有资格提醒我这种事。”艾伯特的意思是——你也很幼稚,不要教训我。西里尔这个时候格外地牙尖嘴利:“但我不会让主人看笑话。”艾伯特:“……”这句话终于戳中了艾伯特的痛点。他向后退了两步,撇过头去,背后那对巨大的羽翼开始把自己往里面拢。西里尔一把拉住了试图自闭的艾伯特的领子:“说你几句就搞这一套,你有什么毛病?”艾伯特别过头去。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开口问:“大人是不是生气了?”“不知道。”西里尔对艾伯特说道,“但她肯定看穿了你的把戏。”艾伯特拧起了眉毛,他稍稍有些焦虑。他拍开西里尔扯着他衣领的手,在草丛中坐下,一副竭力思索着什么的样子。西里尔大致上能够猜测到——艾伯特大概是在思索能够讨好主人的方式。西里尔站在一边,提醒道:“别想那么多,先做最基础的事情。”艾伯特:“最基础的?”“去道歉。”西里尔对艾伯特说,“道歉很多时候是没用的,但是你向主人道歉不会得到糟糕的结果。”艾伯特眨了下浅蓝色的眼睛。“这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而且主人也很在乎你。”西里尔对艾伯特伸出手,尝试着靠语言去传递一些信息,“对,她在乎你,所以说,别再为了博得关注做这种事情了,没有必要。”深渊的黑翼守护者不太擅长说这些话,但他的主人常常会这样去沟通,起到的效果很不错。所以他在尝试着模仿,他的语言有些笨拙,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退一步来讲,这样做肯定比指着艾伯特的鼻子骂他是个蠢货有用。“还有,八千年前的事情……”西里尔扭过头去,“我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让你对此耿耿于怀至今,我感到很抱歉。”艾伯特抬头看着西里尔。对视片刻后,他一巴掌拍开西里尔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没关系。”艾伯特抱起手臂,说道,“因为你的行为,我至少还有能耿耿于怀的机会。”西里尔松了一口气。艾伯特转身面向东方:“时间刚刚好,看个日出吧?”西里尔点了点头。他们坐在草地上,两对同样巨大的羽翼垂坠在背后,翅膀贴着翅膀,看起来就像刚刚从巢穴里飞出来的,贴在一起观察世界的两只幼鸟。西里尔一边等待着日轮升起,一边和艾伯特对话:“你真的要回深渊?不是意气用事吧?”“这种事情我会意气用事吗?”艾伯特反过来问西里尔,“现在的深渊很需要我吧。”“维护治安还好,虽然辛苦,但还算顾得过来。”西里尔说到这里,话语一转,坦然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在政治方面,深渊需要目光更长远、更会把控局势的人,你是最好的人选。”艾伯特满意地点了点头——西里尔这个混蛋,这样就算是把“你留在迦南比待在深渊更有用”这句话收回去了。“还有一件事。”西里尔转过头来,“你真的比我高?”“……你还在在意这个啊?”艾伯特有点无语,说道,“是真的,不信就脱了鞋子比。”※云羽的预感成真了。她见到了那个从头到脚都被笼罩在迷雾中的神明。虽然还是看不清,但他比之前清晰了很多,云羽分得清哪里是手,哪里是脚,还有他有多高……很高,就像西里尔和艾伯特那样,对云羽来说是个有些奇幻的高度——她永远都长不到的高度。神明抬起手。灰色的梦境忽然变得通透而明亮。蔷薇爬过用白色石砖堆砌的花墙,开出层层叠叠的漂亮花朵。在无数环形花墙的中心,有一座白色的、三层台阶那么高的小小高台,上面摆着圆形的桌子,天青色冰裂纹的花瓶里插着带有绿叶的浅色花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