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让你参加竞赛啦?”边浅把手揣进校服兜里,点头道“嗯。”“好好加油啊!”随即又故意凶老徐:“这小姑娘当初在我班里可是个宝,分班时我都不愿意撒手。”正写教案的一个女老师抬头佯装恨道:“可别说了,温祁还是我班里的宝呢,现在都跑他班里去了!”“哈哈哈哈……”欢快的氛围弥漫开来。出了办公室,温祁开口问:“你在几号考场?”“3号。”“挺巧,我在你隔壁。”不怎么巧。边浅习惯性的假笑还没勾起来,就被人打断。“队长队长!晚上打球吗”“好,把队里的人都叫来。”“得令!”温祁笑着和别人说话,疏离感被队友的熟络打散,走廊窗外的夕阳正好错位落在她背后。边浅攥着手中的准考证,默默移开视线。10点整,晚自习下课,边浅背上书包走回家。上自习时没注意,外面下了点小雨,路边还有点水痕,红路灯的倒影在里面显得更加明亮。店铺几乎都关门了,门上的广告显示屏还滚动着打折促销的红色文字。路灯投下的光落在绿化带的植物上,有阴影的地方还是一片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清新的气息。家门口的这条巷子没有路灯,又窄又长。她加快脚步,走到屋檐下,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黑,客厅旁的落地窗洒下几缕月光,越过沙发上的人影蔓延到地毯上。边浅关上门,打开灯。“站住。”她停在楼梯前。许笙踱步而来:“这才几点你就回来了,晚自习几点下课的?”“十点。”“为什么不再学校多学一会,你是不是不想上学了?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多用功!”语气变得尖锐。边浅觉得自己的声调像机械发出的一样,毫无生气又冷漠。“太晚了,我一个人回家害怕。”“害怕?邻居家孩子天天学到半夜一两点,都不用父母看着,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学习!”边浅快步走上楼梯,但背后顽固的声音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从初中开始就天天找借口不上课,你现在多大了?能不能懂事一点?”许笙在门被推开前用力拉住她的手:“早知道养出你这么个东西我当初不如养个狗!”话音落下,边浅终于抬起头,看向眼前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暴怒的许笙,她的喉咙缓慢地吞咽了一下,张口麻木道:“那你去养好了。”随后甩开禁锢,快速关上门,屋里漆黑又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急忙打开墙壁上的开关,灯光洒落的那一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边浅正想脱下书包,却被手心的痛意唤醒。十个指甲印几乎全陷进肉里,留下青紫的印记。边浅不知所措地仰起头,眼底蒙上了一层透亮的水雾。许笙再婚后,就把她也带到这里,但是许笙和边仁川总是吵架,总是把自己当作出气筒。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三盒安眠药。边浅拖着疲惫的步伐坐到自己的书桌前,咬着牙烦躁地抹去泪水。她从书包里翻出今天的作业,边留着眼泪边做题。高考结束了,她一定要逃离这里。“号外号外!一中二中要打篮球友谊赛啦!”“卧槽!真的假的!”“这他妈不是校长疯了就是年级主任疯了吧?才开学不到一个月啊!”“刚才我还间好几个体育老师一起聊天来着,估摸着就是讲这事儿来着。”刚上完体育课,一群人站在班后的空调旁唠嗑,有些男生挤在里面,把校服下摆掀起来吹风。班里太吵了,孟浔从第一排跑过来,坐在苏依桐前面,两个人趴在桌子上聊天,时不时讨论着这次球赛。“班长,去年比赛你看了吗?”边浅目光还停留在书本上:“翘课去的,不过被逮到了,当时班主任拉着几个保安大爷在后面追,我跑的快,觉得有点欺负老人家,所以半路找了辆自行车骑远了。”孟浔嘴角抽搐道:“后来呢。”“我看到没人追了,就绕了一圈,打算把自行车还回去,结果发现班主任和保安大爷正坐在巡逻车上等着呢,他们静静地看着我把自行车放好,然后带着我上了车,开向年级主任的办公室。”“……”苏依桐实在不理解边浅的性格,虽然日常看着成熟稳重,但又经常有那么点蠢萌蠢萌的。她朝边浅凑近了些,看了看边浅拿的书,疑惑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