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看到了肯定要伤心。李医生望了眼点滴,调快速度,叹息道:“温祁昨天比完赛还来找我拿膏药,说是肩膀扭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边浅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僵了僵,终于开口:“她受伤了?”“对啊,比赛的时候扭伤了。”李医生顿了顿,明白了肯定是没和这姑娘说,于是斟酌道:“她……是不想让你担心吧,我看了她的伤,肿了一块,不过一周应该可以好,她打篮球,还是队长,这种伤是不可避免的。”“孩子,你……怎么哭了?”“要不我联系球队的学生,问问温祁在哪儿呢。”边浅把自己蜷缩在床上,埋进枕头,浑身都在颤抖。温祁从来不会告诉她自己哪里受了伤。她一直以来都是被保护的那个。李医生还是不放心,打了个电话给体育队的老师:“王老师,啊,你好,我想问问,你们女篮的队长现在在球场吗?”“对,……队长换人了?”“……啊,好,怎么,好好,谢谢王老师。”今天上午那孩子还站在领奖台上拿奖,怎么下午就转走了呢。李医生看着床上的姑娘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还要谈恋爱的吗?”退烧之后还没放学,边浅手里拎着药,看到班里还在上课,她没推门进去,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朝办公室走去。徐邱山依旧坐在桌前批改作业。“扣、叩。”“边浅?你烧退了?”“嗯。”边浅站在门口道:“老师,现在可以申请宿舍吗?”徐邱山愣了愣,一是为边浅的脸色,二是为这个问题,他招了招手:“当然可以,你先进来。”边浅垂下眸子,下意识看了眼屋里,一切安然无恙,因为楼层太高,右侧窗户外可以俯瞰校园外很远的地方,金色夕阳撒在办公桌上。美好又静谧。边浅这才走进。徐邱山整了整眼镜,循序渐进问道:“怎么,突然想住宿舍啦?”“家里有点事。”“好,这个,有时候大人也会闹别扭,过段时间就好了,搬到学校来也好,近,也方便,和同学住在一起热闹。我找张表格,你过会填一下,再用信纸写个申请就好了。”边浅点点头。“边浅,你状态好像不怎么好啊,马上考试了,压力不要太大,陆续还会还有很多联考,课程也慢慢加快了。身体是第一位,一定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边浅还是点点头。徐邱山不免担心起来,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给宿管阿姨要了张宿舍表,研究后问道:“你是想一个人住还是和别人一起住?”“一个人。”“那就住温祁住过的这一间吧,正好她转走了,现在这间也就空了。”边浅听到温祁两个字心就会更痛一分,她茫然地抬起头,哑着嗓子问:“转走?”徐邱山叹了口气:“嗯,哎,多好的一个苗子,肯定能保送恩大或荣大,家长让转的,现在转,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孩子的成绩。”说罢,他抽出表格递过去:“就在我办公室填吧,下一节课是体育,你正好先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晚上就能住进来了。”“谢谢老师。”边浅回了别墅一趟,这次没碰到边仁川,她带了几件衣服鞋子,还有生活用的必需品,行李箱连一半都没装到。那天晚上她就搬进了307。宿舍里很久没人住了,泛着股轻微的霉味,是个标准的四人间,上床下桌。温祁的床在阳台左边,床褥叠的一丝不苟,桌子也很干净,只有几本资料书,木香淡的几乎快闻不出来。边浅怕黑,一个人在宿舍又太安静了,连脚步都有回声。她睡觉时总要开着灯,侧躺着,这样就可以想象,温祁已经在她对面的床上进入梦乡。时间才是最无情的东西。苏依桐和孟浔没分开,那天孟浔及时赶到,她的家人也勉强同意了。但是苏依桐眼看着边浅一点一点消瘦下去,话也越来越少。以前的边浅也让人很有距离感,不过只要主动靠近,边浅都会轻笑回答,眼里尽是温柔。现在不会了。无论说什么,边浅似乎都提不起来兴趣,每天把自己囚禁在书堆里,成绩越来越好,手里的奖杯也越来越多,让人望尘莫及。但苏依桐明显感受到边浅并不快乐,甚至可以说是持续悲伤。有一天开始,边浅晚自习后回宿舍的时间越发的早,苏依桐好奇问:“班长,你这几天怎么回去那么早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