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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中俱是怜惜之意,眸中笼雾,如雪在扬。她看他良久,眼角又湿,压不住心间酒意,拾袖抬手,去压他的肩,而后飞快地靠上他,勾下他的脖子,张口含住他的下唇。温润柔软,晶凉冷魄,引得她重重合齿将他咬下。他微僵,吃痛却不躲,双手环过她的腰,将她圈入怀中,替她挡风遮雪。由着她似发疯一般啃咬他的唇,听她喉间发出压抑的低泣声,感到她在抖,却不知还能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够让她变成这副模样。宫中殿外,毫不顾忌君威圣容,酒醉之行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良久良久,她才松了口,头一偏,偎在他肩头。他抬手抚唇,不消看也知,肿得惨不忍睹。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困斗后竟似新生小猫一般柔软无害。她闭了眼睛,发梢蹭过他的肩,有泪自眼角滑落,抬手狠狠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哽咽道:“从来不知你竟能心狠若此……”他心口阵痛,不由皱眉,“陛下?”她睁开眼,长睫湿漉漉的,瞳中微散,“为何要这般对我?你可知我的苦衷……”他眉头更紧,听见她连尊谓都弃之不用,不觉生疑,抬手捧住她的脸,“陛下可清楚臣是何人?”她却不答,埋头在他胸前,任泪纵流,“为何要逼我……逼我替你择后,逼我亲将她送去给你……”他闻言,身子瞬时僵住,一双手微颤了一下,随即抱紧她,“陛下?”她哭得更加厉害,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头都抬不起来,“若非当日太学生伏阙,我又怎会下大婚之诏……你知是不知?”他胸口暖意渐消渐灭,身周寒风陡啸,雪片扑面而化,渗骨的冰,透心的凉。他大掌抚过她的背,抬眼朝蒙蒙雪雾之际望去,低声道:“臣知道。”……一直都知道,若是她能够选择,她又怎会真的愿意与他一生相伴相依。耳边风啸之声越来越大,殿角冰棱被风撞裂,碎落一地,点点冰痕触目惊心。而他今夜也终于知道,那个被她藏于心底日夜相念之人,到底是谁。欢若平生,欢若平生。……原来如此。想来这天下也只有那人敢这样写、敢这样唤她。只不过……就算如此,将来立于她身侧之人,还是他,只是他。不论她心中有谁,他都不会放手。……绝不会放手。·寒风骤雪中人已失了神,一路行一路唇动,说了些什么话自己却是全然不知。泪涌如注,满心委屈满腹怨气,统统借着今日这醉花酒撒泄出来。谁说帝王不能醉。……醉亦道真言。面凝冷霜,睫边存冰,哭得喘不过气来,才知她也有于人前示弱的时候,才知她也不能永远逞强为悍。只觉被人圈在怀中,似孩子一般受他欺哄,手被大掌牢牢握住,暖意自掌间传过来,焐透了她冰冰凉的手指。额角炸裂般的痛,才几步便折了神,歪在他怀中,不愿再睁眼。只愿这夜如梦便是梦一场,不要让她醒。可以让她,就这般肆无忌惮地流泪、无所顾忌地说话……纵是沉沦亦无悔。·风雪渐消,热意扑身。待清醒过来时,人已在景欢殿暖阁里睡下了。燃了灯,红纱丝蔽罩在眼前微晃,里面暗光溢出来,让人看了头更是发晕。英欢唇干欲裂,浑身僵酸疼痛,殿外仍是黑漆漆一片,辨不得是何时辰。她抬手将榻边垂帐撩起些,费力侧过身子,朝外望去,见阁间地板上摆了一只青铜镂花小火盆,上有衔嘴长把锡壶,口正嘶嘶往外溅水气。宁墨白袍背身,弯膝半蹲,隔不久便轻轻将那锡壶转一下,逆着光,看不清他人,就见他腕间敞口宽袖一晃一晃,素白之色映着阁间昏黄之光,倒也让人心安。英欢收回手,任那床帐自垂不顾,闭了眼脸色愈差。纵是酒醉无知,可她在彻底不醒之前做了些什么,心中仍是记得的。是疯了罢,只有疯了才会把宁墨当成那人,只有疯了才会说出那些逆天骇人之言。为帝十一年矣,竟是不如当初朦懂无畏时狠得下心来,竟是愈发不顾帝王之尊、愈发漠视肩上之担。她指尖重重戳入身下锦褥,心中大恨。是恨那人亦是恨她自己,本就是心焦力竭的一世,偏还要落得现如今这狼狈不堪的境地来。而这一场爱与恨的纠葛到了最后又能成就何事,她自己再清楚明白不过,可却仍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扼不住心中之念,仍是不管不顾要去见他这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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