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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月华如练,银辉洒透一地清。夏夜炎炎,其心凉凉。…………大历十三年八月,宁皇夫忧上疾亟,以翰林医官之衔,亲赴顺州以诊。及抵,上不豫,夫连日侍乐饵不离左右,诊脉进药皆亲为之;月余,上疾愈,夫恐其疾复作,滞而不走。九月初七,中宛屯清口,于宏领军夜追至山阳,俘阳平节度使吴益,遂拔阳州。十八日,林锋楠进破宛军于滦江口,直抵东岸,焚其营栅,又破之于瓜越,严、德二州平。时邺齐大军东进势猛,连拔忝、关,遂下裕州,直逼吴州。…………流火飞萤日渐远。秋风起,飒爽扫红叶。英欢人在府衙官宅后院中,倚了石千,慢慢翻着手中的战报,微凉秋风顺着大袖敞衫一路窜进她衣裳内,薄罗轻鼓,衬得她人更显清瘦。病日已去,人的精神一天要比一天好。北面捷报频频,京中又无大事,几日来一晌一晌似被拖得长了许多,闲暇之时竟让她恍恍生出如梦般的感觉。近半年来人在军中,吃疲受病连绵不止,突来这些清萧时日,倒让人有些不适应。仿佛她这一生,本就不该清享这般了无涩事的时光。自贺喜领军东进至今,时过近三月,只闻邺齐大军攻城拔寨役役胜,却不知他人在军中是否一切安好无恙。于宏同林锋楠两路于中宛北面亦是连战连胜,一连拔下四大重池,顺利得让她闻报几近哑然。南岵都城既由她占,此番中宛吴州她便无心同他再争;而她既然已趁他胶拧中宛重兵在东之时北上掠地,心中便也别无旁鹜。只盼他不要受伤、不会有难。风渐渐走疾,唰地刮开她随手搁在膝上的折报,一袭哗哗散落时,前面蹲下来一个人,替她一一拾起,折拢后又递给她。白纹袍袖一晃,她抬头,就对上他带笑的脸,听他道:“风凉,你病将好,还是回屋坐着罢。”英欢动动眉头,不多言,握了折报起身,越过他往回走去,待近主厢时鼻翳一动,才蹙眉道:“怎的还进药?不喝。”宁墨跟在她身后,也不劝,迈过门槛后才道:“来时恰遇人送报,臣便顺手带来了。”他抬手一指北面案上,看了看她,走去拿过药碗,便要去倒。她回头,淡淡望了他一眼,见那白袍背影稳若不慌,已然出了屋外,这才走去案边,拣过其上几封折报看。粗略一翻,才发现其中有东面来报一封。心不由一紧,又一动。慌忙动手先拆此报。里面详言邺齐大军在东面诸州进程,无甚新事,看了看发报之时,已是十日前了。她摸了摸那纸,将折之时,却发现其后粘了一张薄薄的信笺,不由一怔,然后小心将其摘下来。笺上印了暗纹。劲松逍扬的四个字,似要飞起扑入她的眼中。……诸事尚安。她眼底一热,这字迹如此熟悉,不禁轻一叹气。虽无署印,可她却知这是他亲笔写与她的。心沉沉,思漫漫,念潮霎时奔涌而出,淌压过她心底最涸一处。再抬眼时,门口白袍之影逆着光,袖随风扬,冷面清清。英欢掩了眼中之情,不动声色地收好手中信折,而后看向他,道:“可还有事?”宁墨定立在门口,眼黯人邃,只看着她,却不说话。她微怔,蹙眉瞧向他,一向见他温润,却不曾料到他还有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只是他面上阴雾转瞬即逝,身子一斜,外面阳光扑过白袍一角,复又映亮了他那张淡稳面庞。他略一垂首,低声道:“别无它事。”说罢,一撩袍摆,便要出去。外面忽然急匆匆跑来一人,险些撞到他身上,却也不顾陪礼,连禀也不及禀,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陛下,北面急报!”英欢眉头拧起来,看清曾参商身上窄袍襟湿汗渍,不由上前,“何事如此慌张?”她随驾至军中多时,大小战役参历无数,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莽撞鲁猛,却不知今日何事能令她慌然无措成这副样子。曾参商连宁墨仍然未退都不避,飞快抽了封折报出来,手指微抖着递上来:“一刻前刚送到的……北戬出兵南下。”英欢人一僵,目光凛凛,抬手一把扯过来,边展开边道:“北戬出兵,便是让它中宛几州又有何妨?何至于慌张至此地步!”早先邰涗遣沈无尘、邺齐派古钦先后出使北戬,所议不外乎就是今日这局面,就算北戬此时出兵南下、欲趁乱图占中宛北面数州,也不过是意料中事而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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