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愣了一下,就笑了笑:“手臂上的伤口好点了吗?”我连忙举起手臂:“都不觉得疼了,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伤。”他笑了笑:“这就好。”又顿了顿,“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适合什么样的武功,到底应该教你学什么才好,今天终于给我想到一种,那种兵器应该很适合你来学,进益也会比较快些。”“什么?”我有些愣:“学什么?”“你不是拜在我门下,要跟我学武吗?”他笑,“杨柳风已经断了,也该给你找个新兵器了,况且我一直觉得,你并不适合用剑。”我这才醒悟过来,笑笑说:“用什么都无所谓吧,反正我练什么都是半吊子。”“不能那样断言,”他笑了笑说,“每个人生来的资质不同,再有天分的人,如果没有选对道路,也一样学无所成。我觉得你并不是没有练武的天分,而是没有选对道路,剑和你的性子合不来。”我点点头:“这倒是,我从小时候就不喜欢学剑法,而且剑法口诀都是一套一套的,练起来真头疼。”水榭很僻静,四周安静得有些异常,他突然开口:“还有,我希望你以后要恪守师徒的本分。”空气仿佛凝滞,他侧着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不然的话,我会觉得难堪。”最后一句话,淡得像是吹皱一池春水的那阵清风,潇洒无碍,不留一丝痕迹。指甲渐渐用力嵌到肉里,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笑了下:“我说过,我有些倦了。”平淡的不起一丝波澜的语调,那双深瞳,依然沉寂如水。深吸了口气,我笑了笑:“好的……从此后我和阁主,恪守师徒本分。”站了起来,我还是笑着:“既然是师徒,那么我还是行个拜师礼吧。”说完也不等他说话,我就跪了下来,对着他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是我第二次拜师,第一次是在我还只有七八岁的时候,父亲让拜那时还不是他的幕僚的师父为师。我端了敬师茶,恭敬地跪下磕了九个头,从此后我就是剑鬼利禄的关门弟子。现在白迟帆在江湖上的名气,只怕比当年的剑鬼都大,所以我虽然不中用,拜得师父真是一个比一个名震武林。我没有一点含糊,叩完头,膝盖和额头都隐隐作痛,我还是跪着笑:“可惜行礼匆忙,没有拜师茶,要不要弟子出去为您端一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笑着:“原本我也不是你的授业恩师,礼数已经够了,你请起吧。”我站起来笑了下,行礼说:“那我先行退下了。”他笑了笑:“好的,明日你过来就好。”我又行了礼,这才转身退出去。凤来阁的规矩,新入门的弟子辰时之前是去师父那里聆听教诲,接受这一天的安排。第二天还不到辰时,我起身向水榭赶去。刚出门遇到苏倩,她拉住我:“昨天晚上你和阁主吵架了?”女人对小道消息热心一点是很没什么,可是这会儿看着苏倩用一幅冷傲绝艳吓得退无名小贼的面容,这么热心地打听着小道消息还真是有点……有些女人,你永远无法用外貌判断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摇头:“哪里有,昨晚我正式拜阁主为师了,我们相处融洽着呢。”苏倩微叹:“那为何阁主昨夜伤势复发,惊动那位新来的郦大夫连夜赶去。”我点头说:“是吗?那师父身体不适,我得去关心下了。”苏倩审视地看我:“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懒得再跟她说了,笑了下撇开她来到水榭。进了内室,看到萧焕正坐在椅子上对一个坛主交待着什么,他脸色比昨天苍白了几分,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异状。我站在一边,等那坛主走了,过去抱拳:“师父,听苏堂主说您昨夜身体不适,弟子没有在您身旁服侍,实在失职。”他笑着摇头:“我没什么。”他说着,起身掩了唇轻咳几声,“你随我来。”我也不再多说,跟着他走了出去。他将我带到一水院的一块空地前,这块空地临着湖岸,形状狭长,几丈开外的地方竖着一只靶子。侍女们把一张小桌抬过来放在萧焕身边,他指了指小桌说:“这就是昨天我说过的兵器。”我低头去看摆在桌上的东西:奇形怪状,每个都不足一尺长,飞镖不像飞镖,匕首不像匕首,这些东西旁边更是放着两堆颜色不一的粉末和一些小钢珠。我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你还记得火枪吗?”他不答反问。“京畿卫神机营配备火器?”我回忆起幼时看过的火枪演习,“比大炮小一些,前面一条很长的筒子,打出一发就很大响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