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连他女朋友的面都没见过好吗!”白术炸了,“我一直以为他女朋友是他幻想出来的!”“……妈的,我忘了。”经他这么一说,徐柚突然意识到,“她女朋友大三就离校了,那时候,你们都还没入学呢。”他们之间差着两级,沈稚子大三离开的时候,白术和傅千霜都还没入校。席间沉默几秒,有人起了兴趣,小声问:“靳师兄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个……”徐柚搜索枯肠,竟然找不到形容词,“挺可爱,也挺聪明的……小机灵鬼?”她跟那个女生接触不多,寥寥几次,只记得对方张扬又明朗。要让她形容,她能想到冰川上的阳光、夏天的溪水、寒夜的星星,却想不到确切的形容词。好像没什么俗气的标签,能往那个人身上贴。“那,”傅千霜表情不太好看,“他女朋友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徐柚努力回忆,“她女朋友读的是飞行员班,我只记得,靳余生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她还特地回了一趟p大,给他过生日。”就是那一次,靳余生准备好了戒指,打算求婚。“可是,”白术好奇,“靳师兄现在不戴戒指啊。”“嗯,因为他女朋友第二天就走了。”徐柚云淡风轻,“他求婚时,她没有来。”第53章 这么多年夕阳染红天边,赤色的光柱在光洁的地板上游移。空调嗡嗡响, 向外喷吐凉气。阮南星语速飞快。“飞机出故障的时候, 你第一反应是什么?”“把机长拉回来。”沈稚子挠挠脸,有些窘, “不过……呃,我失败了, 我手太短,够不着他。”好在他的双腿被座位卡住, 没有整个人都飞出去。“再之后呢?”阮南星飞快地眨眨眼, 好像很期待, “那么紧急的情况, 电光火石一瞬间, 你脑子里就没有闪过什么特别强烈的念头吗?比如很想再见一见恋人,或者家人?”“……你看太多言情小说了。”她戳穿她, “正常人脑子里最强烈的想法,肯定是拉平飞机,不要英年早逝。”当然了, 对她来说,其次的想法就是……她舔舔唇。疯狂地想亲靳余生。阮南星语速很快,拿出速战速决的架势。可她问得再快,也没有靳余生回来得快。收起手机推门进屋,他一看到阮南星, 眉头就不自觉地皱起来。屋子里冷气很足, 沈稚子背对着他, 与她面对面,姿势安静又乖巧。心里不受控制地涌起烦躁,靳余生言简意赅:“出去。”“靳……”他沉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阮南星怂唧唧,低低应了一声“哦”。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她也差不多摸清了他的狗脾气。能说一个字决不说两个,能拒绝的事决不答应。只有谈到他的女朋友时,话才会稍微变多一点儿。妻奴。她在心里骂。靳余生的眼神很凉,如锋芒在背。阮南星小声跟沈稚子道别:“谢谢你,再见啦,仙女姐姐。”说完,脚底抹油飞快溜走。靳余生没有看她,径自走过去。放低声音:“医生刚刚跟我说,叫你去做检查。”说着,他躬下.身,手从她手臂下绕过。他身上带着一股外面的热气,沈稚子有些抗拒:“我可以自己走……”话没说完,身体一轻,还是被他抱起来。他抱着她穿过走廊,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沈稚子有气无力:“你不嫌热吗?”靳余生不说话,唇崩成一条线。“你又在生什么邪气?”她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戳他胸口,“你真的是个小公主……”“阮南星应该跟你说过,我拒绝了她的采访。”声音不见怒气,只是凉。他也不太能说清楚为什么,劫后余生,仿佛被点燃了某个一直以来他都不敢碰的点。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变得非常难以忍受。“是啊你拒绝了那然后呢?我把她打一顿赶出去吗?”沈稚子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你放开我,真的好热。”靳余生闻言,还真的把她放了下来。可他跟着她进诊室,亦步亦趋,黏得像块化开的糖。医生见怪不怪,坐在旁边捂着脸笑:“她受的伤应该不严重,小伙子你不用这么慌张的。”沈稚子回头看他一眼:“……”随便吧。肉眼可见的伤口都是皮肉伤,医生简单开了药。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做全身体检。等待ct的时间里,沈稚子才想起来,她的手机还在靳余生那儿。先前在机场,他自称家属,拿走了她所有的财物。“那个,我的手机是不是还在你包里?”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宛如一尊漂亮的雕塑。沈稚子舔舔唇,摸摸他,“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手机也散热。”他没有动,眼神凉凉地扫过来,“你不嫌热?”“……”走廊上没有空调,沈稚子是真的热蔫儿了,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她一言不发地按住他,探身去拿放在另一边座位上的包。她压到他身上,距离隔得太近,靳余生的身体微妙地绷紧了一下。沈稚子没有察觉到。在机场接到她时,他第一时间就给沈家父母发了消息报平安,所以她并不担心爸妈。可一打开手机,仍然看到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来自盛苒。她吓了一跳,赶紧打回去。忙音只响了三声,盛苒飞快接起来,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你没事吧?”沈稚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没事。”怕她不信,又主动解释:“受伤严重的是我们机长,他的身体堵住了风,我没受到太严重的物理攻击。”“那就好那就好。”盛苒在电话那头感恩诸神。沈稚子想了想:“你还在b市吗?过几天,出来见一面好不好?”“我明天就要去台北了,今天是我在b市的最后一晚。”盛苒微顿,吸一口气,“稚子,我们现在见一面吧。”***算起来,沈稚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盛苒。高中毕业后,同学聚会一年一次,大多数时候分隔两地,人也从来无法完全到齐。只有见到故友,才发觉时光飞快地流走。沈稚子坐下来抱抱她,眼眶发热:“为什么突然要去台北?留在b市读研不好吗?”“有个交换生项目。”盛苒习惯性地帮她点苏打水,为自己点了一杯酒,“我正好也想换个地方住一阵子。”“因为沈湛?”“……不是。”沈稚子的印象里,这些年,沈湛和盛苒一直分分合合。两个人似乎在高三时就复合了,沈湛大学出国之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忽远忽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