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怎样,手上有兵,拳头才硬。高宗自然看出了定王的心思,他从龙椅上起身,负手缓缓踱步拾级而下,走到定王跟前问:“皇儿乃是最像为父的一个儿子,看到你现在,朕想到了朕年轻的时候。”定王一直以为,他只是顾家的老四,但是听陛下这样说,他心里也有些疑惑。陛下道:“你真以为自己不是皇子吗?”陛下忽然这样问,定王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儿臣……儿臣不敢。此生若是能做您的儿子,儿臣简直三生有幸。”高宗呵呵笑:“做朕的儿子,你岂止三生有幸?起来吧……”定王站起来后,高宗将事情原委说与他听。“朕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先皇后与嬴家人可不好糊弄,你以为你是替顾王遮风挡雨的靶子,其实你才是朕真正想保护的那个人。”听到这样的话,定王豁然开朗。同时,他心里也非常高兴。“父皇您这样做,都是为了儿臣好。”定王再次跪了下来,“儿臣定为父皇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免了,你是皇子,自该有人为你赴汤蹈火。”高宗没有明说,但是定王聪明,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太子忽然被圈禁,陛下瞧着似乎是重用顺王,但是定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再说,顺王与他都是妃嫔之子,未必不可一争。顺王远在前线,而他就呆在父皇身边。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自然是他占尽优势。“既然你如今已经痊愈,那朕也不能让你闲着。边防营那种地方你也不必再去了,朕想让你去别的地方。”*太子虽然还没有被废,但是已经被圈禁多日,京城里的权贵纷纷都开始重新站队。有站定王的,也有站顺王的。倒是顾家,还跟从前一样,外面再怎么乱、再怎么沉不住气,顾家都不晃动分毫。柳芙亲自给一儿一女取了小名,女儿叫豆豆,儿子叫苗苗。大名还没取,小孩子还小,等满了周岁再取大名不迟。自打顾晏回来后,柳芙便又搬回了于归院。如今又到春暖花开的日子,她也早早出了月子,常常会抱着一双儿女到处走走。姐姐调皮讨喜,弟弟安静呆萌,老夫人个个喜欢,每回看到姐弟来,挨个抱都舍不得松手。白天去老夫人那里玩儿,傍晚回来。“世子妃近来如何?”晚上顾晏回来后,柳芙朝她打探徐氏的消息。如今又几个月过去了,徐氏肚子也大了。祈福堂不安全,顾晏早早便将人转移出来,安排在了一处妥当的地方。“我又没去看她,怎么知道她如何?”顾晏反问。柳芙就噘了下嘴说:“哼~指定是偷着去看哩,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顾晏笑了笑:“我偷着去看,还怕嬴鸿打我。”如今嬴家投降,转而去打突厥去了,这在整个贵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顾晏回来前,嬴鸿曾将妻子托付给他照顾。这件事情,柳芙是知道的,但是她并不在乎。而且虽然她总是些好像很在意很嫉妒的话,但是心里却是相信他的。“夫君,你说,这一劫咱们能过得去吗?”柳芙有些担忧。这一劫,若是过去了,那么往后便万事都好。但若是过不去,那真死了可就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再说,他们若是死了,豆豆跟苗苗怎么办。顾晏跟妻子保证:“你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好好安安心心陪着儿女,外面的那些事情,不必你来操心。”“那人家也担心你嘛。”柳芙手勾着他裤带,有些心痒痒的,却也不好意思明说,“你最近总回来得有些晚,往往你回来,我跟孩子们都歇下了。今儿好不易回来得早,你……”顾晏垂眸笑着,直接弯腰将人抱起,大步朝内室去。很快,便从边关传来打了胜仗的消息。嬴家军打败突厥后,顾旭顾昶兄弟也击退了海寇,连连有捷报传进京城。第110章 等嬴家军抵达京城后, 已经入了秋。当初嬴家忽然平息战火停止继续进攻, 面上是投降了。不过,却没有立即回京来, 而是嬴王父子即刻奔赴北境,帮着驻守北境的将士一起打退了突厥军。退敌立了战功后再回京城, 京里的百姓对嬴家,总是是有了几分好颜色。嬴王将嬴家军驻扎在城外, 只身进宫去见高宗,并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明说当初城外的那次所谓的嬴家军伏击边防营, 包括致使定王殿下造成重伤,乃是有人刻意陷害。至于之后的造反,也是被逼无奈。叶千荣领兵数千围剿嬴家军, 打得嬴家措手不及, 嬴家所谓的造反,也是为了自保。嬴王进宫前, 嬴鸿都把该说的话交了嬴王。嬴王这回耐住了性子,任陛下与文武百官如何刁难, 他始终不多说出一个字。说来说去, 嬴王坚持的都是造反乃是无奈,且当初城外袭击事件是有人恶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嬴家。嬴家击败突厥兵有功, 如今有解释了当初袭击边防营的情况, 并且嬴王一再表明姿态, 恳请陛下明察袭击事件。嬴王态度好, 又立有战功,高宗一再言语激嬴王,嬴王都不接,所以高宗也只能说会彻底查清楚。高宗心里清楚,如今的顾家跟嬴家,怕是暗中已经站到了一起。还有顺王,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那荣老国公没死成,想必当初就是顾家从哪里探听来了秘密。如今面上不动声色,怕是两家合谋,要扶顺王上位。高宗觉得头疼,退了朝后,回了勤政殿,高宗质问大太监总管高亚仁。“朕再问你一遍,当年太医院一案,是不是有什么漏网之鱼?”高亚仁见事情再瞒不住,便跪了下来说:“奴才该死!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奴才。”“果然有?”高宗骤然起身,彻底震怒。他本来只是怀疑是不是高亚仁背叛了他,所以才故意拐弯抹角问是不是有漏网之鱼。如今一问,竟然真的是有漏网之鱼?高宗此刻怒火中烧,指着跪在地上的高亚仁问:“谁?”一边质问的同时,他也一边细细回想当年的事情。“朕记得当年,是不是有一个小女孩儿?”他忽然想起来了,“对,是林天瑛的徒弟。难道……是她?”“是……是她,当年林天瑛誓死保住了她。这件事情,奴才开始不知道,也是……是后来才知道的。”高亚仁一边战战兢兢汇报,一边额头上已经滴着汗珠,“奴才也是心疼那个小女孩,想着她一个小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所以……”“所以,你就敢这样欺瞒于朕?”“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高亚仁一个劲磕头,“若是知道此事会毁了陛下大计,奴才死也要告知陛下您的。奴才该死,奴才求陛下严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