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贴在娘柔软的胸前,轻轻应声:ldquo嗯,卿卿一定努力。rdquo袅袅的香气淡淡地笼罩着整个禅房,群芳髓顺着呼吸一路进入我的身体,感觉到一阵困倦,懒懒地打起了哈欠。娘也拿着绣帕掩了掩口鼻,娇唇微张,眼神迷离。眼皮愈发沉重,想要强力撑开,却发现已经不能。周围朦朦胧胧,脑袋昏昏沉沉,眼耳唇舌手均已丧失感觉,只能闻得一室淡香。这helliphellip这是怎么回helliphellip事helliphellip=======================================半晌,房门打开,四个青衣人溜进屋里。为首的那个瘦高男子伸过手按了按那对母女的颈侧,向另三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名高壮的男子扛起苏堇色,另一位身材玲珑娇小的女子抱起韩月下。四道青色的光影掠出窗外,踩着溪石,踏水而过,突然提起,轻点树枝,飞似的窜进山里。房内,空留一缕香;窗外,只听叶声响。后厢的另一头,偌大的禅室里飘着甜甜的桂花香。ldquo红罗,什么时辰了?rdquo美人塌上传来一个娇软的声音。ldquo回娘娘的话,已是巳时二刻了。rdquo红罗跪在踏前,拿着白玉槌,轻轻地为主子敲打背部。素色的身影翻动了一下,淑妃用葱葱玉指按了按太阳穴,红红的丹蔻格外冶艳:ldquo那香该燃尽了吧。rdquoldquo是,奴婢只放了一块。rdquoldquo群芳髓可是千金不换的奇香,这次那边可是下了大本钱了。rdquo一双美目似睁非睁,眼中绽放出得意的光彩,ldquo红罗,往左边一点。rdquoldquo嗯,嗯。rdquo淑妃享受地轻哼,突然猛睁双目,冷笑一声,低声自语:ldquo哼,天下主母?有缘人?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样的下场。rdquo慵懒地拢了拢长发,看了看榻边的九芝宝鼎,软软出声:ldquo红罗,一炉香尽,又更一香。rdquo天涯心事两茫茫陷入无尽的黑暗中,鼻尖仍是那抹淡香。怎么回事?心中不可抑制地浮起浓浓的恐惧之情,试图重新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就像暗夜中的一抹浮云,无论如何定心,怎奈身无根,聚散徘徊不由己。无助地在茫茫一片中探寻,想要找到出口。却感觉渐行渐远,且离且望,一步三顾。不知过了多久,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际,打破了那团迷雾,心下煞是晴明。向着微亮的角落,一路奔行,近了,近了,我终于睁开了眼睛。颈脖以下仍不能动,我贪婪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头顶上是油黄色的篷布,感觉到身下微晃,虚虚荡荡。ldquo酹河长,通四方。rdquo蓬外传来清亮的歌声,橹声阵阵,船桨声声,看来这是在水上。ldquo河上有郎放声唱,岸上有女寄衷肠。九陌正芬芳,少年青衣郎。自从君去后,空对罗纱帐。谁为传书于,表妾祝三光。rdquo悠悠民歌,闺怨浓长。感觉到唇上的干裂,不禁舔了舔嘴唇。清了清嗓子,猛地查觉自己发不出声响。长大嘴巴,试图轻哼,唇瓣只能感到轻轻的气息,却未能言语。心中大惊,拼命扯动喉咙。半晌,合上嘴巴,愣愣地看着船篷。哑了,真的,哑了。闭上眼,抿住唇,心中一片悲凉。半晌,睁开朦胧的泪眼,偏头寻找娘亲。油黄色的篷布透着混浊的微光,仰头一瞧,身前是一个四脚小桌,桌上有一盏暗色油灯。偏过头去,只见身侧放着两个扁扁的包袱,里面似乎没有什么物件。船帘撩起,灿烂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ldquo相公,晴儿醒了。rdquo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际,感觉到身体被轻轻抱起。强睁双目,眼前白亮。待视力恢复,才看清了眼前人。头裹蓝花布,身著粗布衣,眉似细草叶,面若十五月,普普通通的一个中年妇人。晴儿?在说我吗?这又是唱的哪出?眯起眼睛,探究地望着她,只见这妇人的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轻轻开口:ldquo乖~rdquo她指尖重重地划在我的脸颊上,剌剌生疼。急急地用眼神询问:乖?若是不乖呢?你是何人,我娘呢?这是哪里?要去何方?她一转眼眸,盯着布帘,不再打理我。ldquo咚。rdquo一声闷响,船身一颤,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ldquo娘子,到岸了,抱着晴儿出来见见阳光吧。rdquo粗糙的大手掀开布帘,一张方正微黑的国字脸出现在舱外,又是一个让人过目就忘的面孔。身不由己,软软地被那女人抱着,出了船舱。只见那名青衣男子站在青色的石板上,将十几个铜板放在船翁的掌中,弓了弓手,笑得憨厚:ldquo多谢老伯,这是船资,请收下。rdquo虚起眼睛,望了望微斜的太阳。偏头一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喧闹的码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灰色布衣,瞧了瞧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船歌,看来身后那条安静宽阔的河流便是酹河了。听娘说,这片广袤的大陆上一共有三条大河:其中最长的便是通流荆、翼、雍、幽的乐水;其次就是流经荆、青、梁的赤江;最短的便是眼前的酹河。而这三条母亲河的源头都是处于大陆中心高原的荆国,这也是荆国虽小却仍能在五个大国里求生的关键所在。跟着人流,慢慢前行,不久便看到一座青灰色的城门。城墙上印着两个黑色的楷字:边城。突然人流停滞,我瞪大眼睛看向前方,只见城门口排成了一字形长队,不知何事?此时却感到这个女人身体微僵,我微皱眉头迷惑地抬望。只见她和青衣男子交换了一下目光,眼珠微转,冷冷地看着我,手上的力道越发紧了。队伍慢慢前移,好似缓缓流动的酹河。离城门越发近了,隐隐地听到粗鲁的呵斥声:ldquo过吧,下一个!rdquo城卫似乎在检查着什么,难道是在搜寻我和娘?兴奋地瞪大眼睛,这下有指望了!ldquo下一个!rdquo青衣男子搂住抱着我的女人,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一名穿着赭红色兵服的城卫拿着一张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女人和我,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ldquo下一个!rdquo我猛地一咬下唇,泪水陡然滑下,撑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城卫:不要放他们过去,请救救我。那女人发力扣住我的身体,目光狠戾,似在威胁。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我疯狂地摇动颈部,散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仰着头凄凄地看向赭衣城卫。ldquo慢着!rdquo那名大胡子卫兵腆着肚子,拦在两人面前,重新拿出图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下。瞪大眼睛,厉声问道:ldquo这个小女孩是你的什么人?rdquo青衣男子轻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慢慢解释道:ldquo在下唐中,携妻女去乾州探亲。结果坐船的时候小女一时顽皮,落入江中,患上了风寒,受到了惊吓。rdquo我含着眼泪,悲愤地摇头,灼灼地看着那位胡子大叔,有苦难言:不是这样的,不要相信他!ldquo晴儿?晴儿!孩子,你没事吧,别吓娘啊!rdquo那女人扳过我的身体,按住我的后脑,一把将我按进她的怀里,ldquo相公!相公!这可怎么办啊?55555555555,我可怜的女儿啊。rdquo说着,还低低地抽泣起来。我试图转动身子,怎奈躯体僵硬,唯一可以活动的颈脖也被她死死扣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