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才是真正的少年将军,仅仅十六岁,跟我同样的年纪。他手中长矛一挥,挑掉了顾惜然的帽子。西齐士兵齐齐哗然。其中一个道:“原来是调了包,我们险些弄错了。”我:……他们以为我和顾惜然换了装束,顾惜然才是公主。顾惜然顿时瑟瑟发抖起来。“我不是,我不是……”她头左右摇摆,长发随风飘扬,当真赏心悦目。我叹了口气。父皇大约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王辰安也绝对不是我相公。唯一爱我的师傅,当年也因为一幅字画将我拱手送了人。我没有什么亲人。没人爱我,我也没爱的人。我一昂头,大声道:“我才是南夏宝珠公主!”顾惜然一脸愕然地看着我,包括旁边那些被俘的士兵同样抬起了头。我高高地扬起了下巴:“你们要抓的是我!放了他们!”这都是屁话。刚刚他们在外面吼的是,交出公主,留你们全尸。现在我站出来兴许还不会死,留下来的这些,却是铁定必死无疑,师傅从小就教育我要能屈能伸,而我早已青出于蓝。而就在此时,天空中陡然炸开了一道红光。与此同时,所有南夏将士包括顾惜然都趴到了地上,唯有我愣在当场。“有毒烟!”血修罗厉声道。我迷糊地望了一眼四周,那些西齐士兵一个接一个地软了下去。血修罗顺势将我掳上了马!他策马狂奔,逃了出去。我捶胸顿足,恨不得自戳双目。他将我死死地按在马背上。我微微扬起头,看到身后烟尘滚滚,南夏将士追了上来。领先那人骑一匹汗血宝马,正是王辰安。我觉得他只是做做样子,毕竟我是公主,还是他的妻子。就在此时,血修罗猛地转身,弯弓搭箭,竟然射中了王辰安。我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这是不是搞颠倒了……难道不应该是追兵射箭将他斩于马下么?他中了毒烟竟然还勇猛如斯?我打了个颤。“怎么,心疼了?”他闷哼一声道。“没有,你刚刚拿的长矛,我只是好奇你的弓箭藏在哪里的!”血修罗:……6我被掳到了西齐军营地。血修罗中了毒,大夫找不出解毒之法,最后想出了个歹毒的办法。他们要放我的血。当时我与他一道站着,既然他中毒而我无事,自然说明我事先服用了解药,没准血液还能解毒。其实他们猜对了一半。我的血液确实可以解毒,却不是因为事先服了解药。那红光应该是信号,所以其余人能够马上做出反应,然而没人告诉我,他们不管我死活。……当年我跟随师傅走南闯北偷鸡摸狗,误食了一枚避毒丹。至于为什么说是误食,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东西价值黄金万两。我一直后悔不已。不过自那以后,我师傅就当起了江湖郎中,专治各种中毒。小毒放血一勺,大毒放血一碗。那大夫拿了把大刀在我面前比划,我瞄了一眼床上的血修罗。他此时面具已经摘下,脸色蜡黄,头冒虚汗。姑且算个中等毒吧……我从头上摸了个朱钗拿到手中。一个将士吼道:“别让她自杀!”我身手不凡,脚步虚晃一下,便从他们手底挣脱,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在手上划了一道。他们俱都目瞪口呆。我招呼那大夫拿碗来接住,眼看血液满了碗底,就从长裙上扯下块布条,将伤口利索缠上。那大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朝他笑了一下,“相信我,够解毒了!”7说起来,西齐跟南夏这一场仗,倒是王辰安挑起来的。上次来南夏的使者,是西齐的九皇女。九皇女自诩才华横溢巾帼不让须眉,女扮男装跑来当什么狗屁使者,结果挑衅不成反倒输得里子面子都没了,回去跟皇帝一哭诉,天天闹着投湖,人家爹爹就发兵南下了。人比人,气死人。听到这里,我再次肯定了,我不是什么公主。此时恐怕父皇已经宣布,宝珠公主身娇体弱,在出征途中病死了。想到此处,我心微微疼了一下。“其实我不是宝珠公主,你放了我吧!”我哀求血修罗。他眉毛一挑,“不是?”“自然……”我微微耸肩,“一国公主会像我这样粗鄙?”我伸出手,将掌心放到他眼前,“你看,有这么深的刀痕,指腹全是粗茧。其实当日我只是想掩护公主,那个一头青丝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宝珠公主!”他沉默不语。我另一只手偷偷掐了一下大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