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没有人敢露出异样神情,似乎想多了就是亵渎。因为,那个小女孩满脸纯真无邪、静静地望着前方,根本没留心牵着她的皇孙,好像还没从那惨痛的回忆中转回来。秦旷陪着香荽先去了“农家园圃”。香荽将他让入后院上房,叫白果上茶,“秦哥哥,今儿真是谢谢你了。”秦旷盯着香荽看了一会。觉得她好像好些了,不似在金殿上那般冷冷清清的,松了口气,心疼地说道:“谢什么,你吃了那么多苦头。”他想安慰几句,又觉得无从说起——香儿既没喊苦也没有扛不住,她一个人就这么走过来了,说什么鲁三保护她。其实是她一直在帮鲁三他们。他想岔开话题,便故意道:“好久没吃到妹妹做的粉丝汤了。不如今儿我就在妹妹这吃了吧。”香荽果然微笑道:“那还不容易。白果。你去问胖婶,今儿熬了什么汤。有的话,咱们晌午吃粉丝。”白果“嗳”了一声,跑去厨房问了。等白果走了,香儿才看着秦旷道:“秦哥哥,我先前好些事都没告诉你。你生气吗?”秦旷含笑看着她道:“生气!你一样事都不要我帮忙,害得我有力都没处使。不过,也不怪你。像你们家这样的情形,是该谨慎些,不能胡乱相信人。可是。我告诉你——”他对外瞟了一眼,凑近香儿,低声道:“当初,我父王是不赞同皇爷爷抄张家的。白虎将军在军中,颇受我父王重用,这次他能领兵去西疆,也是父王保举的。”香儿听了,惊问道:“真的?”秦旷点头,又对她耳语道:“父王甚至都不相信什么祥瑞,他说……”他终究还是没说下去,却目光炯炯地看着香儿不语。香荽玲珑心思,自然知道他不能说皇帝爷爷的不是,忙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两人相视一笑,有种无言的默契,顿时更亲密一层了。因又说起这件案子,两人嘀咕了好一会。秦旷道:“香儿妹妹不急,我明天再来找你……”香荽摇头道:“秦哥哥,你是皇孙,不要随便往我们商户这里来,让人看见了说你。再说,我最近恐怕要一直住在赵叔家。”见秦旷有些失望的神色,又安慰他道:“王爷不在府里,你是世子,各处都要用心。管家理事最能锻炼人了,我那时候在家,就喜欢跟在葡萄姑姑身后到处逛。所以后来一个人在外面才能平安无事。”秦旷就问道:“葡萄姑姑是谁?”香荽道:“是我家的内管事,帮娘管田产铺子和账目。”秦旷恍然。香荽又许诺道:“你先好好读书。等我爹娘他们来了京城,我请你来我家玩。我跟你说,我哥哥姐姐都很好的……”遂跟他说起张家的兄弟姐妹,等胖婶和白果端粉丝汤进来的时候,就见两人都趴在桌上,用手撑住下巴,相对轻声说笑呢。吃了一顿家常饭,秦旷才告辞,又留给香荽两个护卫,听她使唤。才出铺子,忽从街上窜进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嘴里大喊:“香荽妹妹,香荽妹妹!”脚下不停地跑进后院去了。秦旷停住脚步,看着那人背影不语。王总管急忙问跟少年的随从:“你们是哪位大人府上的?”那几个随从见秦旷头戴金冠、身穿紫袍,又被禁军护卫,知是贵人,忙就答道:“我们是赵侍郎府上的。”王总管听了点头,又问:“刚进去的那人是谁?”一个侍卫道:“那是我们大少爷。”王总管就对秦旷赔笑道:“世子,是赵府派来接张姑娘的。”秦旷点点头,对里面看了一眼,转头道:“走!”第304章 幕后主使此后,刑部果然全力稽查香荽的案子。最近皇帝心神恍惚,被乌龟搅得坐卧不宁,于是不住催逼刑部尚书汪正松。汪正松忙碌加着急,嘴角起了一溜水泡。这日,赵耘去看岳父大人,被他骂了一顿:“当年既然发现香荽被掳走了,怎不全力追查?你就算没有人手,就不知道来找我?害得我老人家如今受罪。”赵耘赔笑道:“岳父大人,小婿这不是来替岳父大人分忧了么。小婿想,别看刑部是专门查案的,但这件案子恐怕谁都比不上香荽心里有数,她一直关注这事,又数次跟追杀她和鲁三的人打交道,所以要想破案,还得从她那着手。”汪尚书精神一振,点头道:“有理。那日在金殿上,老夫就瞧着这丫头不同凡响。你既有此想法,可问了她,可有甚发现?”赵耘咳嗽一声,道:“香荽已经发现些头绪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