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险说出他爹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亏得刹住了。可是围聚过来的山芋、南瓜等人哪里还不明白,都听乐了。黄豆把苞谷掂了掂,笑道:“甭啰嗦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咱们先进去,边喝茶听书边说话。”赵翔大喜。黄豆交代山芋两个,把马车都安排妥了,留下两个护卫照看。其余跟他们进去。一行人走进茶楼,只见里边四面都是茶座,独留中间一方天井。用来说书、唱曲什么的。见他们进来,原先闹嚷嚷的茶楼忽然安静下来,连站在天井说书的都停下了。一来黄豆他们都是少年,又都衣饰不俗,所以吸引众人目光;二来掌柜的正和先前跑进来的那个小二四处作揖劝人呢。“你老行行好,别说了!玄武王府来人了。”,“祖宗,少说两句吧……”这样的时候,一道声音便突兀地显现出来。是个胖子,正绘声绘色地对周围人比划:“……玄武王当然不会把辣妹子嫁给胡家了!你想啊。如今胡家三房可是败落了。可惜了张家辣妹子,怕是要成老姑娘,在家守一辈子了!说不定张家会送她去庙里清修……”说到这。想是觉得不大对劲,周围好像安静了些,他便停了下来,转图一看,正好看见黄豆等人站在正堂门口。他还没反应过来呢。也不知这些大大小小的少年公子都是谁,奇的是还有抱娃儿的。正要接着说。旁边一个得了消息的急忙扯他褂襟子,嘴唇微动,低声道:“还不快闭上你那臭嘴呢!这是玄武王府的人。”胖子吓得一哆嗦,惊恐地望着黄豆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年们旁边跟着好些护卫。掌柜的急忙迎上去,对黄豆赔笑道:“几位爷光临小号,小人高兴的很。爷们这边请!不知几位爷想要喝什么样的茶?”黄豆度其神情,心中暗想“高兴倒未必,怕是惶恐的很”,一边笑道:“都说什么呢?刚才不是挺热闹的嘛!我怎么听着在说玄武王府什么事?”掌柜的头上汗就下来了,嗫嚅道:“都是小民闲话,请少爷……”赵翔不知内情,听见有人把红椒姐姐跟胡家联系起来,气坏了,指着那胖子骂道:“混账东西,敢嚼玄武王府的舌头……”南瓜一把扯住他,黄豆对他道:“翔兄弟,你别骂他。”对那胖子道,“你过来,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胖子吓得腿肚子发抖,哪里能迈开脚步,哭丧着一张圆盘脸,哆嗦道:“求……求少爷……饶命!小的……小的……”他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真是嘴贱呢!正在这时,从东面雅间内出来几个书生。“赵石头,干嘛发这么大火?就算你爹是户部尚书,也不能这么当众骂人呢!嗳哟!郑旻兄也在?这可是巧得很了!怎么都跟约好似的,都奔福缘茶楼来了?”不等回答,又“咦”了一声,问道:“小弟听说,你们两家都要回乡去,都告了假了。怎么不在家收拾行装,倒来这了?”说话的是个身穿蓝色锦袍的少年公子,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副富贵儒雅清俊形象黄豆心里大骂他故作姿态,面上却呵呵笑道:“是王兄和胡兄啊!这不是弟弟们要回去,小弟带他们出来玩玩么,算是饯行的意思。——我明年要参加大比,是不回去的。我这小弟弟想进来听说书,我们就来瞧瞧。”他顺口把事情往苞谷头上一推,倒也干净。少年叫王突,是刑部王尚书的小儿子;旁边另一个少年叫胡钦,是胡家另外一支,胡敦大伯父的孙子,其余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大家看着苞谷暗笑,心想这么两三岁的孩子,想听书?你哄鬼呢!“刚才吵什么,我听见赵兄弟在骂人?”王突并不想放过这事。黄豆也不想放过,因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好像大伙在说玄武王府什么事。在下正要叫那位大叔过来问呢。”对那胖子招手道,“大叔过来,不用害怕,我就是想问问怎么一回事。”胖子万般无赖,只好走过来。王突和胡钦见此情形都诧异极了——这不像黄豆的行事风格啊!黄豆对胖子笑道:“大叔别怕,我就是问问情况。你要说的实在,还有赏呢。不用担心我们会欺负人。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玄武王府和白虎侯府的人仗势欺人了?”那胖子一想也是,遂镇定了许多。掌柜的见黄豆好声气的模样,又有王公子等人在旁,放心不少,觉得站在这不雅,便招呼道:“各位去雅间……”黄豆忙道:“不用!就在这大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