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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认真听完,才转身回了暖阁,坐到床榻边。他见文墨眉头紧拧,面色苍白,连原本的红唇也失了血色,此刻蜷着身子,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长青心下便是极为心疼,忙将她扶坐起来,让她枕在自己胸口,将暖炉捂在她肚子上。一股热意从腹间缓缓传来,绞痛亦随之缓和许多,文墨睁开眼,就见那人离自己极近,眸子黑亮如耀石,而眉眼之间尽是担忧之色。她张了张口,终道出谢谢二字。长青见她脸上又回了一些血色,才略略舒了一声,道:“你我夫妻二人,还客气什么?”夫妻这两个字,原本是世间最寻常的字样,可今日长青从口中说出来时,他觉得自己的体会,又多了一分。文墨垂着眼梢,静静听着,不知该接何话好,夫妻二字是天下间所有女子的向往之处,她亦不例外,可是她从小设想过的未来,从来不曾有过他,有过这地方。她微微怔忪,见自己靠在他怀里,隔着单薄的丝绸料子,两人肌肤相交,又能听到那人心跳声,怦怦如急促鼓点,震得她颇为惊慌,便挣扎了一下,嗫嚅道:“我想躺着了。”长青慌忙“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她放平,又伸手试了试那个暖炉,见仍是热热的,才放下心来:“若是凉了,墨儿你就说一声,再着人换个就是了。”文墨应了一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长青还就着烛火,翻阅之前那卷书。夜深人静,只听偶尔啵得一声。待剩半支残烛时,长青才放下帐幔,回头将她被角压好,正欲躺好,又见她几缕乌发被汗濡湿,粘在额头上,他遂伸手替她将青丝拢在耳旁,可指尖不小心拨弄到睫毛之上,那人簌簌颤了两下。长青看在眼中,就忍不住在她面颊上偷亲了一口,做完这一切,他才觉得心满意足。躺下时,他的肩膀正好挨着文墨,衣料摩挲,传来她身子的热度,这一回,那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挪开,长青忽然意识到,她似乎和自己没那么生分了。这个念头,让他不禁欢欣鼓舞起来。原本,他以为文墨是根针,利得能将人扎出血来,现在,他觉得,文墨只是块顽石罢了,而且是块极其柔软的顽石,她的腰肢,她的唇……想到这儿,长青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忙侧过身,背对着她,可这仅有的一些认知,还是在不断地提醒刺激着他,他这具青涩的身子便又有了反应。欲~火来得容易,要消下去却是极难,他只好将刚刚看得那卷书,默默地从头到尾背诵起来……总而言之,大周的皇帝无端端地又折腾了自己一晚,第二日眼圈乌黑,精神不济,众人见了,只道皇帝又纵欲了!翌日,文墨醒过来时,长青已经上朝去了,她坐起来,怔怔发了会呆。候在暖阁外的是两个叫宜兰、品梅的宫女,上次文墨挑了他们做贴身侍女,这段日子,看着,也还伶俐,二人听见动静,便走进暖阁里。品梅去打热水,宜兰撩开帐幔,伶俐说道:“皇后娘娘,陛下上朝前吩咐过了,说娘娘身子不舒服,今儿个就别起来走动了,至于太皇太后那儿,陛下也已经派人过去知会了。”自皇帝大婚后,太皇太后已不大过问朝政,平日里都在雅韵斋里念佛,唯有荀假后的一日,文墨需要按例给她请安,今日本来也该这样,不料长青倒替她想到了这一层。文墨心下一暖,但仍是执意起了,用完朝食,便去了太皇太后那儿。太皇太后正在大佛堂里念经,听闻皇后来了,便回到正殿里,拉起她的手,亲切道:“皇上都遣人来说过了,你身子不好,还来这儿跑一趟是做什么呢?”文墨见礼道:“这是我应当的,皇祖母莫客气了才是。”两人携着又坐到了东次间,太皇太后斜靠在软榻上,呷了口茶,忽然问道:“上回皇后提到说想给皇帝再多挑几个人进宫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文墨哑然,这些日子,她其实倒真想通了,自己要在这几十年,宫廷中勾心斗角之事,听过不数,何苦要这么快给就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安稳些日子再说吧。她想了想,微笑回道:“上回跟皇上提了一回,见他的意思,竟似不大乐意,我就没再提了。”这也算如实回答了,文墨将所有的责任都往皇上身上推去,反正他们是一家人,总是好说话,自己夹在中间算个什么?听了这番挑不出错的说辞,太皇太后亦笑道:“皇上就是这种性子,认准了一个,就不知道其他人的好来,你这个做皇后的,也该多劝劝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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