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凡觉着此情此景尴尬的不行,今天他们这兄妹三个聚的确实不是个好时候,他正琢磨着找个借口溜之大吉。贺薇这事儿谁爱管谁管去吧。蒋沐凡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刚那首曲子还没弹完,这会儿得找客人道歉解释一下,你们先聊,我先失陪了。”还没来得急站起来,贺白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呆着,我就是那个客人。”蒋沐凡“......”夏萧刚封上嘴没五秒,就又来点炮了:“刚是你在弹?我就说怎么这么有味道!我以为那年以后,你再也不弹琴了呢!太好了!”“那年以后”四个字,像一把尖刀,在蒋沐凡毫无防备时,忽然刺进了他的胸口。蒋沐凡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顿时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生理性的呼吸不畅,头痛欲裂,快要呕吐。贺白见状,脸都白了。他再不顾忌什么肢体接触,抓住蒋沐凡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一把将蒋沐凡拥在了怀里。贺白紧张的梳理着蒋沐凡的背,压着颤抖的声音,强装镇定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凡凡,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任明被眼前的蒋沐凡吓傻了,贺白的这个宝贝弟弟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还有这么严重的应激障碍?贺白要做这个默默无闻总躲着人家的菩萨,原来是有原因的。任明不由分说的挪到了蒋沐凡身后,冷静的示意贺白放手。蒋沐凡被贺白松开后,顿时更觉着呼吸困难,他死咬着牙,就快要窒息。任明接过蒋沐凡的肩膀,将他扳到自己面前,对蒋沐凡进行他大学时期曾选修过的心理急救。“好蒋沐凡,来,冷静下来。听我说,三,二,一,吸气...”“好,没事,努力,吸气蒋沐凡,吸气。”“好,现在我数五秒钟,慢慢将气吐出来。”“五..四...对,三...二....好的,坚持住,一...”....蒋沐凡在任明的引导下终于得以自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猛地涌入了他的鼻腔之中,他猛咳了几声。贺白见蒋沐凡缓过了劲儿,便安顿蒋沐凡在任明身上靠好。他猛地一脚踩上桌子,跨到了夏萧跟前,一把揪住了夏萧的衣领往地上摔去。夏萧才被蒋沐凡这一出吓的还没缓过劲儿,就被贺白这一把摔昏了头,还没待他爬起身,冰冷的拳头就朝他的面门砸下。不要命的一拳接着一拳,像是想要当场要了他的命。贺白觉着自己的脑子里,回荡的全是那一天蒋沐凡撕心裂肺的叫喊,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是贺薇哭着把他从夏萧身上拉开的。等贺白回过神的时候,蒋沐凡额头满是冷汗,也在一遍一遍的叫他,让他停手。看着蒋沐凡这样,他怎么能停得下来?贺白跌回了地上,疲惫的来到蒋沐凡身边,低声问:“你好些了吗?”蒋沐凡八百年没犯过一回病,这忽然跟中毒似的说来就来,一时间觉着怎么脸上还有点挂不住,低着头嗯了一声。贺白沉重的揉了揉蒋沐凡的头发,回身抽了张抽纸擦了把脸上的汗,抬眸瞪了一眼贺薇。贺薇撞上这眼神,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有眼色的扶起夏萧就往出走,夏萧也是被打服了,跌跌撞撞一声不吭的逃了。鸡飞狗跳的包厢瞬时安静了不少,任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俩人的戏可是越看越精彩啊...这大年二十九过的,不是一般的糟心,贺白整了整衣袖起身,打算把蒋沐凡送回家。话还没送到嘴边,任明就接了个电话,他听了几秒钟后,神色忽然紧张。任明冲电话那头低吼道:“赶紧把骨科的人先叫来,安排手术!我现在就过去。”说完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他边跑边说:“快走,方黎摔倒了!”第19章 我都好大年三十的新年音乐会,方黎还是没能上去。音乐会的下半场排练快要进入尾声,方黎跟着弦乐组的人敲着最后的几个乐句,忽然手腕力道没有掌握好,小臂撞上了马林巴的琴沿。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一阵剧痛,不受控的向后倒了过去,方黎感受到自己的鼓锤好像是砸到了他的肩膀上。一个月的努力白费了,方黎倒下的时候想。从此他的职业生涯,就这么随着这掉落的鼓锤,一块儿结束了。方黎命大,是杨鹤忠将他送进永宁医大的,那天晚上老杨刚好在指导钢琴手,他和白晓天平日里见得多,听说了方黎的病情。杨鹤忠一看人倒了,没敢往别的医院送,直接打120让送进了他主治的医院。永医大血液科一接到病人在外出事的消息,便第一时间通知了任明。蒋沐凡把他的小女儿当飞机一样在街上开,贺白坐在副驾手抓着扶手,觉着自己肚里的酒,快要被蒋沐凡的刹车晃得的吐出来。任明瘫在后座,已经被几个急转弯甩的晕了车了。永医大的急救还算及时,方黎刚到就被安排了拍片,确定了内出血点和骨折位置之后,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等蒋沐凡等人到的时候,方黎已经在手术室里接骨头了,经问询,他全身骨折数量有四处。右小臂,左小腿,锁骨的老伤的二次创伤,接下来还有左侧的第三根肋骨,肋骨差点插进了肺里,造成了不小的体内出血。蒋沐凡刚经了夏萧那档子作死的事儿,本就一身的冷汗,身上衣服还没干透,听着医院人的汇报,又出了一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