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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得意的将额间的碎发拨到了耳后:“全世界谁不知道贺医生的秘密呀。”任明无奈的“啧”了两声:“你们护士站这些小姑娘怎么一天什么瓜都吃。”给任明分完水果,小张随便聊了两句就退出了医生宿舍。任大主任本打算起身去查一遍房,没什么大事儿就回来打个小盹。正套白大褂着,一晚上没歇过的电话又响了。“嘿,还消停不下来了。”任明念叨了一声,俯身从床上捡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皱起了眉头。“卧槽,这老头。”......蒋沐凡没在楼梯上坐太久,靠着墙发了会儿愣就上去了。算了,还是不惯着自己放飞自我了,他不配。爬楼梯的时候蒋沐凡一遍一遍的劝着自己,方黎就是心情不好罢了,谁病着会有好心情?今天方黎又去看了安安,难免他会不舒服,脾气大点就大点了,很正常。到了病房门口,蒋沐凡故作轻松的推门进去,方黎已经靠在床边睡过去了,模样看着不太舒服,眉头轻皱。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睡,有时是发烧烧的晕晕乎乎的就着了,有时是浑身骨痛到精疲力尽不得不休息,还有时候就是逼着自己睡着,方黎常说见了周公就不难受了。可周公难遂人愿,自从第二次住院以后,方黎就再难入梦过。蒋沐凡见人睡深了,便没叫醒他,慢慢帮方黎把床放平,掖了掖散到一边的被角。方黎的手机还在手里捏着,像是正玩儿手机时就睡过去了的样子。他把手机小心的从方黎手中抽了出来,指尖滑到了屏幕,一条消息刺眼的跳到了屏幕上,看得他瞳孔一震。一个备注叫“没好事儿”的发了一句话:我明天来。蒋沐凡心知肚明这“没好事儿”是谁,也大概能猜到这“没好事儿”明天来要做什么。只是没料到,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自我欺骗的现实会来的这样突然,还这样的戏剧化。好在老天有眼,让他提前几个小时能有个心理准备。否则万一第二天睁眼就看见“没好事儿”把方黎给带走了,那他怎么能受得了?蒋沐凡呆愣在原地,握着方黎的手机,一时间觉着自己大概是走投无路了。他甚至想直接推着方黎逃走,随便去哪儿,只要人在他手里就行。方黎是地狱里唯一能照到他也愿意照到他的光,是他还愿意努力生活的唯一原因。沐音、房子、车子都不重要,都不是归宿。只有方黎才是。方黎在学校,学校就是归宿,方黎在二环边的那间房子里,那间房子就是归宿,方黎在医院,那医院就是归宿。他花了三年来爱上方黎,花了六年来习惯方黎。终于方黎就要融入他的骨血了,是他唯一的的爱人与亲人,是他头顶的那道梁。......现在天就要塌了。他没有自信失去方黎后,自己能否还能像曾经那样再站起来。晚上蒋沐凡没有睡在旁边的床上。他精神紧绷的坐在方黎身边,将脸埋在方黎的颈窝,伸手环抱住了方黎的肩膀,仿佛第二天太阳一升起,方黎就会凭空消失了一般。蒋沐凡额间的发扰的方黎有些痒,睡梦中方黎好似感觉到了蒋沐凡的拥抱。他没睁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轻叹了口气,像是在跟自己的宝儿打招呼,而后伸手摸了摸蒋沐凡的发,又沉沉睡去了。一整晚蒋沐凡都睡得不踏实,梦里不断反复着过往的场景,一遍一遍毫无规律的混乱的重演着。初次相遇时,站在宿舍中央,被金色环绕的高大的背影。学校琴房里,在马林巴前肆意挥洒鼓棒时,灯光下那漂亮的臂膀。山谷里,在他已经可以平静的与绝望相处时,头顶上忽然有人打破了黑暗,向他伸出了手。还有那双天地不怕明亮的眼睛,真诚且坚定的对他说:“你好好活着,以后我来陪你。”梦里他又见到了方黎意气扬扬的站在了舞台上,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头发精神的向后梳起。灯光下,方黎从容不迫的朝身后的自己点了点头。随后,蒋沐凡指尖下响起了一段熟悉的旋律,伴随着马林巴那仿佛是从天上来的空灵的音色。那是在校时,方黎找蒋沐凡帮他完成的一次作业,马林巴和钢琴协奏的一首《自由探戈》。方黎曾说,他和蒋沐凡协奏这首曲子的时候,就好像是两个爱的热烈,却触不可及的恋人,只能彼此隔岸相望,用眼神来拥抱。难得正经的方黎,那时的话好像竟要成了真。蒋沐凡昏昏沉沉在方黎颈窝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是被方黎叫醒的。因为方黎的白细胞太低,所以每天不但上午要打一针升白针,还要吊双份的头孢和阿昔洛韦,各种抗炎抗菌的药物。这种药物一般都会伤胃,方黎一早就被胃里翻滚的酸水折腾醒了。蒋沐凡见人要吐,顾不上一晚上扭曲的睡姿带来的脖子痛胳膊麻,翻起身就要去扶。“你坐着,不管我。”方黎沙哑着声音,按住了蒋沐凡伸来扶他的手,起身要往厕所走。见方黎颤颤巍巍的起身,蒋沐凡看不下去了,他从床底拿出了一个盆子,接到方黎身前。“别动了,吐这里我来收拾。”其实方黎化疗以来没少吐过,医生护士从来都说让他避免一个人上厕所,怕人晕倒,所以蒋沐凡手里的盆是专门为方黎准备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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