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妥妥的是个公主,要把日子过成诗的女人。这种妈妈怎么可能问出这种好不浪漫的问题?贺白一时间还以为蒋萍在开玩笑。可谁成想蒋萍却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说:“你这都二十三的人了,一场恋爱也没谈过,这可不行吧?”贺白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反问:“怎么不行啊?”蒋萍仿佛没在怕的,她掰起了手指头跟贺白算起了帐来——“男人如果想三十岁的时候要孩子,那你不得最晚二十八九就备孕加怀孕,二十八九就让老婆怀上的话,那你可能婚后还想再玩儿两年,不得二十六七就结婚,那结婚前还得两家人见面,装修新房什么的,又得一年,那你二十四五就得把人认准,那把人认准不得也有个过程,不得先谈个一两年恋爱什么的……”“啊打住打住!”贺白听到后面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唐僧念经一般,又头疼又好笑的急忙打断了蒋萍。他一百万个没明白的问:“怎么忽然说到这儿了?”而蒋萍却神色淡然:“没怎么,就是想到了。”她此时仿佛一点也没觉得催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找女朋友,是一件有些荒谬的事。甚至蒋萍还极其把这件事当回事的对贺白说:“也该是时候了,以前弟弟妹妹拴着你,现在是你爸拴着你,妈觉得这样不行,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不对劲。贺白内心深处不禁暗暗觉得。……蒋沐凡端着那碗云吞面,推开了贺振华的房门。贺振华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那本《孽子》。他也是实在没什么事儿可干了,那个时候手机上的游戏也就那么些,他又老花又不愿意多费脑子,最终还是认了输,在看会儿奇怪文学和单纯的无聊之间,选择了看会儿奇怪文学。蒋沐凡进门,规规矩矩的叫了声“爸”。然后先把那碗面放到了贺振华手边的床头柜上,再给贺振华手里递了一双筷子,身上铺了张从医院带回来的医用护理垫,然后才把面又再次端到了手里。贺振华身上有伤口,腿也不方便,没办法趴在床头柜上吃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家里也没有可以放在床上的那种小桌板,于是蒋沐凡心细的想了想,想着把饭端到手上让贺振华吃,这样他轻轻低低头就能吃到。说实话蒋沐凡曾经在家不是这种贴心的孩子,也是被贺振华和蒋萍惯大的,只是他天性就静一些,没能惯成贺薇那个样子。但也绝对不是能主动照顾人的那种。放从前,蒋沐凡可能就乖乖的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就觉得自己完成任务了,不操心也不往后想,这才像他。所以蒋沐凡这一步一步的举动,让贺振华不禁还有些意外。不过贺振华虽然身上伤了,但没伤到脑子,他稍微那么一琢磨,答案就出来了——这孩子这是自己把自己当外人了。“哟,让我这样吃啊?”贺振华笑了笑,瞅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碗,对蒋沐凡说。蒋沐凡点了点头:“这样你方便些。”说实话,儿子贴心哪有不高兴的,贺振华端起了筷子费劲的朝前挪了挪,感叹道:“哎呀,儿子大啦,知道疼老爸啦。”蒋沐凡笑了笑,没吭声。贺振华挑了两大筷子面条吸溜进了嘴里,然后又象征性的吃了两个云吞,北方人吃饭的咕噜劲儿一上来,那南方小细面瞬间就下去了大半。蒋沐凡看着贺振华这个架势吃饭,想开口说一句慢点儿,胃上才做了手术。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贺振华把筷子往碗上那么了一架:“嗯~还是那个味儿。”“你吃这么快干嘛……又没人催你。”蒋沐凡小声嘀咕了一句。贺振华嬉皮笑脸的冲蒋沐凡摆了摆手:“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不是用来给我端饭碗的,那么肘着,把手烫坏了怎么办?”蒋沐凡把贺振华吃完的碗放到了腿上:“不烫,热热乎乎的能肘得了。”贺振华:“那也不行,爸还没废物到用你这么伺候。”蒋沐凡没接茬,捧着还剩两口的面条问了句:“那你吃好了吗?要不再吃两口?”“吃好啦。”贺振华笑眯眯的说。蒋沐凡“哦”了一声,然后起身打算给贺振华收拾干净,就出去了。贺振华等蒋沐凡把那个医用护理垫叠好放好,逮着空,叫了一声:“凡凡。”蒋沐凡回身:“嗯?”贺振华冲蒋沐凡招了招手:“过来,让爸瞅瞅。”蒋沐凡茫然,但还是乖乖的过去了,不声不响的坐到了贺振华床边。贺振华大手拍了拍蒋沐凡的手臂:“身体好些了吗?”蒋沐凡知道贺振华说的是他在医院晕倒的事,他点了点头:“早都好了。”贺振华上下将蒋沐凡又打量了两遍,眼中带着些不满足道:“让你妈最近再给你煲点汤补补,我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好,黄不拉拉的,一点都不红润,还是吃好点,再怎么说也还在长身体。”蒋沐凡听后,笑了:“都要十八了,还长什么身体。”贺振华摆出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模样:“长,怎么不长,那还有二十的男孩子长个子呢。”“瞎说。”蒋沐凡不信的笑了笑。贺振华也没再接茬。他静静的注视了蒋沐凡片刻,忽然抬手在蒋沐凡头上揉了两下,言语中带着堪称是柔软的欣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