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远调的这大半年来,祝斌幺蛾子也少了许多,甚至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在永宁犯下的罪孽,直到昨天,刘小龙拿出了他曾经参与运毒的直接证据,威胁他回永宁,祝斌才再次反应过来——自己终究还是一个罪无可恕的将死之人罢了。他冷冰冰的看着刘行阔:“你叫我回来,是想干什么?”刘行阔见这黑老哥终于愿意开始说点人话了,“嘿嘿”的一笑:“斌哥啊,你好久没回咱们永宁,许多事情可能你不知道。”“现在是建华不死,咱俩就活不成啦。”祝斌眉头一皱:“为什么?”刘行阔悠哉悠哉的朝椅背上一靠:“我三年前得罪了一个警察,现在市里升上来了一个厅级干部,是那警察的师父,一上来就成立了个专案组,直接就把抢眼对准了我们知行建工的头顶上。”“那你们就乖乖配合人家查呗。”祝斌面无表情道。刘行阔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哈哈”一笑:“那你说这哪儿经得住查?那运毒的物流签单还在我手上呢,那我这要是一个不小心,不把您也给牵连了吗。”“哼。”祝斌一声冷哼,“我早死晚死都得死,你把那东西交出去了,我这嘴也是个管不住的物件。”刘行阔把祝斌抬眼一看,这老哥脑子不算蠢,还知道他们现在是属于相互牵制。他把祝斌跟前一滴未动却已经放凉的茶倒掉,又重新给祝斌看上了一杯。“老哥说笑了,我就是找你帮忙,怎么能威胁你呢。”刘行阔双手恭敬的置于身前,道:“但咱俩现在确实在一条船上,专案组那边要端的不止我一个,主要还是上头那位,你也想想,我要是保住了,咱们就都能活,我要是保不住,那你肯定也跑不掉了,现在建华本来就要撑不下去了,你再一倒,那东站那项目不更就剩黄了,咱们贺总不就剩下倒台了。”“所以你要不算一笔账,你不想让你们建华完蛋,其实就剩下了一条路,就是东站你们压根就别干了。”听到这里,祝斌周身已经全是冰冷,他沉默地等着刘行阔把话说完。刘行阔停了两秒,给祝斌反应的时间,而后解释道:“现在东站你们已经没钱干了,你们转不开,年底工人工资都是问题,而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很简单,就是小弟还想在这知行小儿子的位置上好好呆着,不想吃牢饭。”“你们如果愿意把东站项目给我,我们知行愿意出资帮你们建华度过难关,这样市里专案组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动我,你们建华也能多活一会儿,等其他项目有回款了,说不定贵公司还能继续蓬勃发展,但要是这次我们没挺过去那专案组的调查……恐怕我这嘴也能供出不少东西出来,毕竟咱们也是为人办事的,要死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倒霉了你说是不是?到时候建华再倒一个股东,资金链的问题依旧在那儿摆着,咱们贺总可能本来还能撑个半年,结果可能三个月都撑不到了。”“你说这一个专案组,这一挑挑一串儿的,不就咱们仨都得死?不划算的啊你说是吧斌哥?”“这其实是个双赢的合作,你说对不对?”刘行阔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他死死的盯着祝斌的眼睛,强忍着自己的迫切,等待着祝斌的一个关键性的表态。话音说完,祝斌黑着脸在自己的位置上停了很久,好似时间都被静止了一般。他眼底深沉的思考着,就在刘行阔就快要沉不住气催人的时候,祝斌终于手臂一动——他抬手捏起了刘行阔给他看好的老白茶,一言不发的一口喝了下去。祝斌抿着嘴把那口温润回甘的好茶在嗓子眼里品了一品,而后他放低了声音。“怎么合作,你把你的计划说来我听听。”祝斌定定的说。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步究竟是不是又迈错了。但此时此刻刘行阔说的也不无道理。不救知行,建华的结局是破产倒台。救知行,若是刘行阔不守信用,依然还是破产倒台。但一旦刘行阔说话算话,他们也就还能有一线生机。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就赌一把,指不定还能给自己赌出一条活路来。祝斌说完,就见刘行阔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兴奋的神情。对面的人大手一拍,喝了一声“爽快”,而后便拿出手机呼了个人,叫人把他们前一天草草拟的一份企划合同拿进来。“斌哥稍等,等我一会儿给你细细讲来。”刘行阔把着公道给祝斌茶杯里又添了些茶,笑眯眯的说。第218章 斗兽场建华集团最后给何大力的家属赔偿了180万元整,念其孤儿寡母在永宁也无依无靠,集团方还给房美玲母子提供了一个临时的住处,作以过度。何大力和房美玲的儿子何兴,今年20岁,按道理来说已经有了赚钱的能力,但也念在何兴还在大专念书,就算勤工俭学也比较吃力,如今父亲已逝,家里压力可能更大一些,贺振华还以个人的名义给了何兴一笔钱,说是用作何兴剩下一年的学费。前前后后,何大力的家人到手的现金数额几乎达到了200万。他们有一户60平的两室一厅体面的房子可以住,户头有180万的巨额存款,何兴的学费也从此不愁,房美玲也不用再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给别人做小工。一夜之间,何大力无奈用自己这沧桑的一生,换来了家中妻儿后半辈子的衣食无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