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阔越说越带劲,蒋沐凡是越听越无法收拾自己的怒气。他觉得自己此时如果真的是手脚都自如,那刘行阔怕是已经被自己卸成零件儿了罢。“你他妈能不能闭嘴!”蒋沐凡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刘行阔的话,大吼了一声。而刘行阔哪里会怕这被自己整的就剩下半条命的废物?他故作惊讶道了一句:“哟,这是害怕啦?”刘行阔关心的看向蒋沐凡,“哎呀”了一声:“你怕什么啊?是不是怕你爸妈会误解你了呀?”蒋沐凡眉头紧皱,一时间没听明白那“误解”是什么意思。刘行阔把蒋沐凡的模样盯了几秒,而后心里像是又冒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坏点子一般,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怕什么啊?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咱挨打挨的疼了,迫不得已,才跟我说了你妹的培训班儿地址的吗?”刘行阔扶着蒋沐凡的肩膀,乐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你说咱们又不是那过去的地下党,一个个信仰坚定的,咱们也就是一个凡人,疼谁不怕啊?都会理解你的啦!”这一番言论,将蒋沐凡撼得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刘行阔疯了。他妈的他一定是个疯子!一时间,蒋沐凡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麻。这把白的说成黑的的遭遇,这么多年来,蒋沐凡还真的没怎么经历过。他只能瞪大了眼睛,先喃喃的道了一声:“你……你他妈说什么?”刘行阔揉了揉眼角,满脸笑意的看着蒋沐凡:“我说——”他拉了个长音,“敢作敢当就是好孩子,这种小事,不怕不怕啦。”嘎嘣一声。蒋沐凡恍然觉得自己脑袋上的那根弦像是断了一般,他一个激灵,忽然疯狂的开始朝刘行阔的身上扑,那架势,仿佛就要把刘行阔吃了一般。“你他妈在胡说什么!!”蒋沐凡发自胸腔的一个狂吼。什么委屈他都能忍。蒋沐凡失去理智的想。什么委屈他都能忍,就唯独这颠倒黑白,说他是背叛了的这种诬陷,蒋沐凡是万万,万万都无法接受的。可刘行阔就是喜欢看人愤怒的样子,根本不论这人是谁。“难道不是吗?”他平静的望向了蒋沐凡,就仿佛这一切都是事实一般。这声音,让蒋沐凡内心对于自己家庭的不安全感,再一次油然而生。因为贺白曾经万般的小心呵护,蒋沐凡在对于父母和家的这个概念的患得患失方面,说实话都已经快要过去了。他感觉,只要日子再那么平平淡淡过上一段时间之后,也许自己对于蒋萍和贺振华的感情态度,就能再回到从前了。他会把他们再一次当作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再一次把这个家就心无旁骛的当作是自己的原生家庭一般。他不会再害怕失去,也不会再害怕被抛弃,不会觉得那些爱意与付出,都是自己这辈子要拼命去还的亏欠。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因为刘行阔的这坏到骨子里,恶毒又尖锐的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把蒋沐凡刚刚疗养好的伤口,毫不留情的又一把残忍的撕了开来。蒋沐凡忍无可忍的暴怒——“刘行阔你他妈在说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你他妈在胡说什么!!!”刘行阔向后撤了一步,静静地看着蒋沐凡发起了疯。接着,刘行阔无辜的冲蒋沐凡抬了抬手,道:“别恼别恼啊宝贝儿,我的真心你还看不明白吗?”他冲一边的贺振华努了努嘴:“你看,他又不是你亲爸,那贺白要不来的话,那他也就不是真爱你,你说那老贺家跟你要血缘没血缘,要感情没感情的,你还回那家干啥啊?人家一家四口血浓于水的,跟你是有啥关系呢?”刘行阔不顾蒋沐凡的发疯,只是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好说歹说都劝不动你,你说哥哥难不难?又要在这儿搞事业,又要顺带跟你谈感情,今天哥哥也就跟你说了,你看我这人就是这样,要什么就得有什么,你今儿啊,我看是大概率得跟我了,也就别白费力气了,服个软,让自己舒服点不好吗?”说着,刘行阔就像是神明搭在自己信徒的头顶上一般,把手放在了蒋沐凡的头上。此时此刻的蒋沐凡几乎已经是失去理智的状态了,他听不到刘行阔最后又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是非不分的话,也再听不到一旁的贺振华,是那么极力的唤着自己,让自己冷静的声音。场面一时间乱做了一团,吵闹,混杂,像是一段处在人间与地狱的边境线。就在蒋沐凡感受到自己的头顶,在接触到那刘行阔的大掌的一瞬间,他的眼前堪称是一黑。蒋沐凡不禁觉得自己此时,就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失明的那段时间了一般。霎时间,蒋沐凡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贺振华这会儿也是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他大喝了一声:“刘行阔!你他妈再动我儿子一下试试!”说完,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贺振华竟一把挣脱开了那两个控制着自己的知行建工的人。他捞起自己脚下的马扎,砰的一下,狠狠的抡在了刘行阔的后脑勺上——刘行阔觉得自己后脑忽然一阵剧痛,接着,后脖颈就开始流下了一股暖流。“……”恶魔的眼角似是一动,刘行阔缓缓地转过了身。“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