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萍将自己的手从蒋沐凡脑后拿下,放到了腿上,整个人跪在了陈建芸的墓前,是一个忏悔的姿态。“可是小芸呐。”蒋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忽然哽咽的不能自已。“我对不起你,最后还是让这孩子受苦了......”第267章 循 1日暮快要降临,阳光不再在头顶,而是跑到了背后。橘色的光正正的打在了陈建芸的墓碑上,把那张照片照的闪闪发亮,表情也模糊不清。蒋沐凡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奔涌而出。他望着蒋萍弯曲的就要扑倒地上的脊背,冰冷的手抚在了蒋萍的肩上,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母亲安慰一二。蒋萍抽泣的话都要说不清楚,就是嘴里一句句的呢喃着“对不起”,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对谁道歉。蒋沐凡也跟着蒋萍不断的哽咽着,重复着说:“妈,别这样,妈,你不要这样。”不知哭了多久,蒋萍从抽泣变成了嚎啕,感觉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映在石碑上的夕阳颜色橘得越来越饱和。蒋萍终于停了下来,从地上坐起了身子。“小芸啊……”她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姐姐罪该万死,姐姐死后会下地狱的……”“但姐姐真的……”蒋沐凡吸溜着鼻涕,不明所以。他满脸泪水的扭头,有些迷茫的望着蒋萍,不知道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接着,四周一片寂静,而蒋萍的话就像是一声巨雷——“姐姐把孩子还给你。”“我养不好他,以后就不再养他了。”……一辆深蓝色的昂科威,踏着南港最顶头的烈日,嗖的在南港的环城高速上驶过。时间15:45。袁征与贺白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就进入了南港界。但现在的南港实在是太大了,曾经周边大大小小的小渔村,全都被南港开发建设,城市化进程是相当的飞速。现在南港的城市面积,将近是永宁的一点五倍,准一线城市,标准的国际化大都市。袁征和贺白刚进南港界的时候堪比是两个无头苍蝇,他们不能贸然去警局,因为没有手续,袁征也没有认识的朋友。袁征就是这个行当出身的,深知他们在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就这么随便的报案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所以袁征在路上就开始人拖人的,想先在南港找一个说得上话的警官出来,哪怕这个警官的职位不高都可以。结果市局那边也不知道是真的效率低下,还是南港这边真的不大好找关系,袁征除了得到了一个蒋萍回程的航班时间,直到跟贺白在这南港的大街小巷转到了下午两点多,才得到了一个派出所地址和电话。说这人是市局缉毒大队的副队长的前搭档的徒弟的战友的师父,现在在南港的一个新区派出所当所长。八丈远的关系,但也好在是攀上了,缉毒的副队也跟人家打好了招呼,让袁征去就行了。当时袁征跟贺白也刚好没往南港的主城区去跑,因为蒋萍带蒋沐凡来南港肯定不是来旅游的,八成就是寻母的,那蒋沐凡的生母贺白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猜可能大概率是不在了。因为他依稀记得,蒋沐凡被抱回来那天,蒋萍在屋里跟贺振华哭的屋子都要塌了。所以说如果人真的是不在了,蒋萍带着蒋沐凡去的一定就是蒋沐凡生母的墓地里,然而这墓地大概率不会在城市里,而是在南港周边的某个郊区中。可南港就已经大成这般模样了,这四周郊区边县该海底捞针到什么地步。袁征在和那位南港的同事取得联系了之后,只能先从吴天良这个人着手开始查起。这是一个大工程,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电子档案系统,信息时代才刚刚开始,更别提什么大数据,查一个吴天良的档案就费了好几个小时,最后竟发现吴天良这个人好像连结婚证都没领。袁征的那个同事在南港也算是日理万机,没有时间陪袁征从头到尾的找人,只能电话给予袁征某些授权,所以翻档案进系统这种活基本上就是袁征跟贺白,这两个人四个手在做。直到最后,袁征终于从吴天良曾经的一些银行流水中找到了一个可疑地名字——陈建芸。接着他便在大系统中输入了这个名字的身份证号,发现已经被注销,并且还有一份时间久远的死亡证明。十九年前,和蒋沐凡的生日只差一个月。屏幕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整齐披肩的长发,被一个宽宽的格子布艺发箍梳到了脑后,露出了一张白净乖巧的脸。那是一个相当清秀的姑娘,皮肤细腻,五官精致,有一个窄窄高高的鼻梁,还有一双,酷似蒋沐凡的眼睛。一切都对上了。贺白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出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是隐隐地疼,像是又小刀子在上面刮。他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与蒋沐凡之间的距离感。那个一直挂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的小男孩,在陈建芸的名字和照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一瞬间,竟让人觉得有些陌生。但贺白来不及再多想,只是在查到线索的时候,紧跟着袁征的思路,继续向深处追查了下去。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陈建芸的哥哥,陈建峰。如今陈建峰已经六十岁了,早年在部队因为妹妹和吴天良的原因,没能有一个好的仕途,所以提前退伍,复员出去做了点小生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