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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意识到,现在他终于是清醒了。他没能躲过这一场劫,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在酒桌上跟袁征疯言疯语过几句,说他好想现在就直接把自己喝死或者喝傻了,一了百了,这样什么就不知道了。他也就再也不用面对这破败不堪的家了。凭什么他出生就要被贴上一个大哥的标签,凭什么贺振华要把担子都扔在自己身上。他也是妈妈生的,他难道就不能躲在谁的羽翼之下吗?凭什么要坚强,凭什么要背负。凭什么,失去爱人的要是自己…凭什么。……袁征给不了贺白答案,只能默不作声的给贺白一杯一杯的倒酒,他倒也不劝贺白少喝点,因为他知道,贺白迟早要醒过来。如果醒过来的日子是那么的暗无天日,不知尽头,那不如就在这几天,让贺白多混沌几日吧。起码肆无忌惮的麻痹自己,也许对此时的贺白是最舒服的选择了。……贺白醒来之后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愣了片刻,才闪了闪眼皮,轻笑了一下,似是自嘲自己的“休息时间”就这么结束了。“什么时候了?”他不顾贺薇的伤心难过,上来就是冷冷的一问。话从嘴里刚说出来,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哑了,喉咙火辣辣的疼。贺薇抽抽嗒嗒的用手背抹了下鼻子,难过的道了一声:“快晚上了,你外面喝了两天,在家躺了两天。”她连一声哥都不叫的,就那么带着一些抱怨的跟贺白讲着现状。贺薇其实也不忍心抱怨贺白,因为就在看到袁征把喝的不省人事的贺白背进家门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二哥不会再回来了。大哥此时应该也是全天下最痛的。不亚于蒋萍。贺薇说着,又把手里的毛巾重新叠了叠,拿起了贺白的另一只手,懂事的又开始擦了起来:“你一直迷迷糊糊,吐的最后就剩下干呕了,叫也叫不醒你,还好你现在醒了,要不然再晚一点,我就把你送医院去了。”说完,贺薇刚好把那只手擦完,毛巾是温热的,大哥的手从回来到现在一直都凉的吓人,贺薇自己也不怎么会懂得照顾人,只是摸着那样冰冷的手自顾自的害怕,感觉用热毛巾擦一擦才能回一点暖。大哥一直都身体好,小的时候只有他给别人暖手的份,别人什么时候摸他的手掌心都是热乎乎的,贺薇从没遇到过大哥这样,只是出于笨拙的心疼,才拿着热毛巾给贺白擦一擦暖一暖,心里想着这样贺白会不会能舒服一点,贺白的手热一点了,她自己的心里也能稍稍安稳一些。贺白没有感冒没有发烧的,其实用不着这样,放做平日,贺白见了贺薇又在做这种没用的蠢事,肯定会损贺薇几句逗逗这丫头片子。但现在他除了没有兴致,对于身边的这个妹妹,贺白心里也是抱有歉疚的。自从他这一次睁眼开始,贺白就把自己摆在了这个大哥的位置上了。从前几日的种种,撕心裂肺心如刀割,不分昼夜烂醉如泥,都统统是一场放肆。袁征说的对,他不止是贺白,贺白也确实不止是如此。贺白感谢周围的一切,可以给他几天的时间得以缓冲,法院的人没有找他,学校的人没有找他,建华集团的人也不曾来打扰。甚至是蒋萍,都有贺薇这个丫头帮他压着,能让他在这几天里,就纯粹的沉在这一望无际的混沌之中,什么都不想,也谁都敢去埋怨。可人终究是要醒过来的,没有了蒋沐凡,他还有其他人,只不过这些“其他人”,也再不能给他带来快乐罢了。贺白听完贺薇的念叨,没有做过多的回应,只是哑着嗓子淡淡的问了一句:“妈呢?”这像是问到贺薇点儿上了,她把贺白的手端端正正的放好,手里攥着那个温热的毛巾,斟酌了一二,终于露出了忧愁的脸色。“妈这会儿睡了。”贺薇欲言又止道。贺白闻后,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他酒喝的太多了,这会儿醒来了也是昏昏沉沉浑身酸痛,想坐起来,却起的有些艰难。贺薇帮衬着把贺白的胳膊扶了一下,才让人坐了起来,贺白手臂撑着床,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怎么这会儿就睡了?”贺白问。只见贺薇抿了抿嘴,幽怨的把贺白瞅了一眼,甚是头大的道了一声:“妈最近…可能是病了。”贺薇求救一般的看着贺白的眼睛,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她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哥”,接着双手捏住了贺白的袖角:“咱们带妈去医院看看精神科吧,好几天了…妈不是睡觉就是疯言疯语……”贺白闻后,脸色一沉。他垂下头默了片刻,似是在思考,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屋内安静了几秒,贺白伸出手把手边妹妹的手安慰的握了一握,一如既往沉稳可靠的模样。贺薇不由得被这份安心激的酸了鼻子,她忍不住的呜咽了一声。贺白随后松开了手,在妹妹肩膀上拍了一拍:“不怕,我去看看。”说完,便起身朝屋外走去。贺薇坐在原地转头望,只觉得贺白的背影忽然变得高大,仿佛是父亲回来了。……那一年,贺白23岁。…………高考前的三个月,恐怕也只有杨鹤忠夫妇知道蒋沐凡是怎么熬过来的。蒋沐凡一脸鼻涕一脸泪的逃荒一样的进了永音的校门之后,大脑就犹如通了电了一样的,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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