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喜欢男生,你也不能喜欢我。我是你弟, 你是我哥,不是吗?”他语速很快地叨咕着,“再说,我又不会喜欢男生。”覃尚再次看向周及,他的神情里全然没了平日遇事不慌的稳重劲儿, 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失措的麻木感。他缓缓说着:“我知道了。”“你确定你真知道了,”周及急的摊手,“以后不会再......”覃尚猛地站起身:“你已经表达的如此清楚, 我再继续喜欢你, 就是不知好歹了。”利落说完这话的覃尚快步走出房间, 被他关上的门不轻不重发出了声沉闷声响。“我靠……”周及不知说什么好地坐在床边。怎么覃尚还生气了?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他吗?床单上被覃尚划出的褶皱可以用手抚平。但覃尚那根本没犹豫就落下来的吻,着实让周及的内心不平整了起来。他知道他跟覃尚以后肯定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亲密了,这好像才是让他最闹心的一件事。外公不知两个小子怎么了。刚才还一起说笑疯闹,突然间就各自紧闭房间不出来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他叫小哥俩吃早饭时一向爱早起的覃尚都隔着门板说不吃,喜欢赖床的周及就更不用说了。中午饭他们倒是都从房间出来了,但却是一前一后盛了饭菜抱着碗回房间吃的。老爷子挨个儿的房间门口问话。“怎么了你们俩?尚尚?”“州州啊,是跟你哥吵架了?”......傍晚时外公又要留他们吃完晚饭再回家,他们异口同声都说不吃了。回绝了外公的他们才有了一次短暂对视,然后一个先推开门走出去,另一个继续蹲在门口穿鞋。离开外公家院子后周及回头看了眼,他发现覃尚还没出来,干脆就也没等人,直接到巷子口叫了出租车回立景苑了。反正他们不需一起走覃尚也能回到家。进了家门,覃平年就问他:“你哥呢?”周及:“他晚一点回来。”正准备晚饭的覃平年还拎着根没扒完皮的大葱,他挪到周及跟前商量着:“等你妈下班回来,你好好跟她说话。”周及扯下书包走向房间门:“是她非要多想,态度又不好,我有什么办法。”“你等会儿州州,”覃平年拉了下小儿子继续说,“爸以前跟你说过吧,男人跟女人思考问题的逻辑不一样,咱们得让着她点。你妈就是当年你丢了后心里留下伤了,她吧......”“行,”周及敷衍地妥协,“我让着她行了吧。”覃平年嘿嘿一笑:“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呢。”被放行后的周及大步走进房间,关上门前他又退了出来:“能商量个事么。”覃平年:“你说,爸听听。”“咱们能不能换个大房子住?”周及指了指房间内说,“让我跟我哥都单独住一个房间。”“为什么?”覃平年问。周及点头:“你也是我们这么大过来的,应该能懂个人空间的重要性吧。”“出去租个房子?”“对。”覃平年有所犹豫:“这事我得跟你妈商量商量。”算了,跟朱慧琴商量,那不如当他没说过。周及对覃平年摇了摇头:“在这个家里你就不能有点绝对话语权么。”覃平年还没等说什么,周及就已关上了房门,徒留他边撕着葱皮边嘟囔:“我那是尊重老婆,是尊重。”想跟覃尚分开来住是周及临时起意。他进房间门看到了覃尚的床,便想到他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多。现在他们已挑明了各自立场,要是还从早到晚面对面,对谁来说都太过残忍了点。要想让覃尚断了对他的念想,就得从这种日常的事情上着手。他多希望覃尚能跟他就像他以为的好兄弟和好朋友一样相处下去。可现在显然是不能了。还有两个多月他就能离开这个家,为什么偏在这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事?到底要让他怎么面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覃尚?那天覃尚转身离开前的意思就是不会再继续喜欢他了。覃尚应该也在试着做些什么来让那句话有意义。朱慧琴都已经下班回来了,覃尚也还是没到家。听朱慧琴说覃尚用外公手机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住了,周及才知覃尚也在开始避着他了。晚饭桌上只有他们三口人,周及本想沉默到吃完,但还是被覃平年给提到了。覃平年跟朱慧琴说了周及想自己有一个房间的事。朱慧琴便从餐桌对面看过来说:“下学期你就去兆宁念书了,高考完就上大学了,还要自己的房间做什么。”不同意就不同意,还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周及放下碗筷:“吃饱了。”看了看周及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饭,覃平年伸手将周及的碗拿过去把那半碗米饭拨进了自己碗里:“要是你哥在家,就轮不到我吃你的剩饭了。”提到覃尚,周及就想到了覃尚亲了他的事。他起身的同时挪开椅子,准备回房间去。“州州,”朱慧琴叫住他,“回来坐一会儿。”周及不情不愿地返回餐桌前坐下:“又怎么了。”朱慧琴边夹菜边说:“我没有给周建培打电话。”周及刚想脱口说“我都知道了”,又怕被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能及时刹住车,配合地反问:“为啥?”朱慧琴继续说着:“这事不应该怪你。”周及没吭声是在等朱慧琴接着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