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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征稿启事看得池峋蠢蠢欲动。“池峋,你有兴趣参加吗?这还是第一届,关注度肯定很高。”“这样说虽然有点自不量力,但是我很想参加。”“与其说自不量力,不如说事在人为。”李鹤然撕下征稿信息的这一页,折好放在池峋掌心,向他递去鼓励的眼神。很多年后,池峋成为首位二度摘夺“超焦距”影像奖的摄影师,被各大媒体称作摄影新生代的奇才。在一次直播采访中,主持人提问:“您现在被很多媒体称作摄影界的‘千里马’,那在您成长的过程中有遇到过自己的伯乐吗?”“当然。”池峋肯定道,“于我而言,每一位支持我摄影作品的恩师、粉丝及信任我的品牌方,都是我的伯乐。在此,我最想感谢的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伯乐,他曾经告诉我,人站对自己的位置,就是一种天赋。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发现自己的摄影兴趣,也完全没有信心面临追梦路上的种种打击与迷茫。”“池峋老师情真意切,我能感受到您对您生命中的第一位伯乐充满感恩之心,方便透露一下他/她是谁吗?”“我想正在观看直播的朋友都认识他,他就是青年演员李鹤然。”池峋说得字字清晰。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网络上也炸开了锅。只不过所有媒体都对李鹤然的任何新闻噤若寒蝉,对于这次直播“事故”也未进行报道。李鹤然早已成为阳光下秘而不宣的名姓。看似风平浪静的舆论之下,却暗流涌动。主持人几乎是舌头打结般说了一句结束语,直播间紧急下播,可这亡羊补牢的做法并没有堵住网友的嘴。时隔两年,“李鹤然”三个字依旧自带流量。“是把人逼到自杀的那个李鹤然吗?”“我草!他怎么敢提的啊!”“李鹤然演的谢宴秋啊,我永远的白月光!好不容易有个有演技的帅哥,唉……”“虽然但是,想看李鹤然演戏。”“互联网真的没有记忆吗……无语……三观跟着五官跑。”“到处洗白的脑残粉早日死绝好吧!”“之前不是有个瓜传他俩结梁子了吗?”……当你成为不被触碰的禁忌,也依然是永悬于我头顶的星光,谁也不能剥夺你闪耀的权利。池峋永远都记得这年李鹤然的生日夜,他和李鹤然、葫芦娃盘腿坐在床上,一边下飞行棋一边闲聊。葫芦娃问他们有什么梦想,李鹤然信誓旦旦地说想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池峋说想成为一名摄影师。“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池峋反问葫芦娃。“谈不上梦想,我这个人从小跟朋友混惯了,我就希望我以后上班的时候也能跟李鹤然一块混,下班了还能像小时候那样一起打球、旅游、吃喝。”“那我们岂不是要做同事了?”李鹤然转动手中的骰子。“我还可以给你打工啊。”葫芦娃捏着棋子走了三步。“我又不当老板。”“我不管,反正我长大了也要跟你一块处一块玩。最起码要离你很近,能随时见面。”长大后,池峋的梦想实现了,甚至连葫芦娃那谈不上梦想的梦想也实现了,唯独李鹤然的梦想没有实现。梦想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童言无忌,抑或是无法说出口的野心,是一个太轻易被现实碾碎的符号。所以当一个梦想未完成时,并不显得悲壮,你我终归要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生活。只有池峋知道,梦想未完成对于高度忠于自我的李鹤然来说,是何等残忍。池峋亲眼目睹他的痛苦、挣扎,看着他不得不向现实妥协,与内心和解,爬出深渊,而等待他的,却是另一个悬崖。三局飞行棋结束后,葫芦娃从随身斜挎包里拿出一瓶青梅绿茶,下蛊般的目光在李鹤然和池峋脸上扫过:“米酒,喝吗?”“刚吃饭的时候我爸都不让喝酒。”李鹤然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你都二十了,能不能有点斗争精神?你就说你想不想喝?”“想尝一下。”李鹤然破功笑了,然后看向池峋,“池峋,你想不想试一下?”“嗯。”“这可是我用尽聪明才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我妈眼皮子底下偷出来的。”葫芦娃“张牙舞爪”地比划道,仿佛那过程有多艰辛,“阿然,你去拿杯子来。”彼时葫芦娃的爸刚上完夜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喝了一口昨天新买的米酒,整张脸都皱起来。“这酒怎么这么淡啊?是不是兑水了?无良商家!”李鹤然把房门扒拉开一个缝,朝客厅张望,灯亮着,但空无一人。他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拿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小然。”听到杨期尘凌空出现的声音,李鹤然吓得手中的杯子又跌回茶几,他僵硬地转过身,露出一个假笑:“哥……”“你怎么这副表情?做亏心事了?”杨期尘双手抱胸,目光犀利。“没……没啊,就葫芦娃和池峋渴了,我给他们倒杯水。”李鹤然慌忙把茶几上散落的纸杯放正,倒满水,端起来就往房间跑。正当他腾不出手准备用脚“敲门”时,杨期尘出现在他背后,手握在门把手上,为他开了门。“别玩太晚了,早点睡觉,不然不长个子。”杨期尘唠叨道。“知道了,哥。”李鹤然一溜烟钻进房间,用背关了门。李鹤然只喝了一杯米酒,双颊便开始泛起潮红,微醺的醉意让他有些犯困。池峋给他拿了只枕头,他一头闷进枕头里,很快睡着,还咂了咂嘴,像在吃什么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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