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就说,难受就喊,忍着干什么?”陆断咬牙切齿,“以前我但凡不顺着你你就撒泼打滚的劲儿呢?”“对我用行,对那个混蛋不行?”喻白愣愣的,“什…什么混蛋啊,不是说手腕吗?已经不疼了啊,你看都没那么红……”他声音越来越小,从陆断的话里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局促地舔了下嘴唇,“…你是看到季述安了吗?”“别给我提这晦气名字。”陆断一副吃了死耗子的表情。“那混蛋…”喻白咽了下口水,乖乖改口,“在厕所跟人吵架的人是你啊,你和季…和混蛋吗?”“你没、跟他打架吧?”喻白抿着唇,有点结巴。“怎么?”陆断笑得阴森森的,“我把他打废了,你心疼?”“不是、没有。”喻白摇头,两只手都抬起来抗拒地摆摆,小声解释,“医生说你的伤不能借力,少用手,上午才缝的针,崩开了怎么办啊?再缝一次多疼啊。”“而且打人本来就不好,我不想你惹麻烦。”“…你还关心我?”陆断像是饿了的野兽突然被喂了口好吃的,心里的焦躁愤恨嫉妒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复杂情绪瞬间被抚平大半。他冷静下来语气也缓和下来,“没打。”只是拽领子勒了下脖子而已,体表伤口都不会有。“那就好,那就好。”喻白松了口气,抓着安全带低头嘀咕,声音轻轻柔柔,却很有条理,“而且我和季、和他已经分手了,没必要做不值得的事情,那个人我不想在乎,就不会在乎了。”“你看我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没有那么大怨气,能想开的。”他还反过来安慰陆断。“你怎么知道不值得……”陆断似乎低声说了句,含糊地压在嗓子眼里。喻白没听清,耳朵竖了过去,“什么?”“没什么。”陆断捏了下他的耳垂,脸色古怪地转移话题,“不是要接猫吗?现在去。”“好啊,那我问下老师!”喻白直接给许应打电话。陆断:“。”没见你跟我这么积极。-他们宠物医院正常是八点半下班,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但是许应整理病例还没走,喻白和陆断就直接过来了,也是赶巧。医院里就剩许院长一个人,他笑了下说:“猫在楼上,你不在的时候它有点脾气,看见我估计会不高兴,自己去抱吧。”“好~”喻白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从货架上拿了个猫包就上楼了。走到楼上又匆忙对着下面喊:“陆断,你先帮我付一下猫包的钱,我怕等下会忘。”“谁要管你。”陆断冷哼,抬眼看向眼里带笑的许应,嘴角一抽,“多少钱,扫哪?”…摆摆这会儿被关在猫住院部的铁笼子里,脖子上带着耻辱圈,身上的毛几乎剃没了,体积比原来的巴掌大还小,尖嘴猴腮的模样乍一看像哪个外星来的诡异生物。喻白站在笼子前面陷入了沉默。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他差点没认出来,但摆摆可记得自己主人身上的气息和味道,积极主动地从笼子的缝隙里伸出爪子使劲儿勾喻白,不停叫唤。听着又是卖惨,又是控诉。今天有好几个人围着它对他这这那那,还剃它的毛!“哎,”喻白搓了搓脸,不愿意面对,“好丑啊,摆摆。”摆摆似乎看出了主人的嫌弃,呜呜地“喵”了一声。这下不会掉毛了。喻白把它抱出来放进猫包里,乐观地想。他抱着猫崽子下楼,透过玻璃窗看到陆断和许应都在诊室,陆断的上半身衣服还脱了,许应穿着白大褂背对着他,只能看到陆断半个裸。露的身体。问诊台上放着碘伏罐子和棉球,还有平时做简单处置用的止血钳套装。“这是怎么了啊?”喻白紧张地推门进来。许应没说话,低头收拾手里的东西。“线崩开了。”陆断有点心虚地撇开视线,迅速套上黑色半袖。他忍了一路,刚才揉了一下肩膀,就被许应看出来了,说能处理,看他敢不敢。陆断太阳穴突突两下,经不起一点挑衅,真就让他弄了,用的还是猫狗用的那种针线。刚缝完就被喻白看到了。“你抱猫这么快?”他瞟了眼喻白手上的猫包,瞬间满脸嫌弃。什么丑东西。摆摆抬起爪子在透明罩子上扒拉扒拉,瞄了两声像在骂他。喻白嘀咕,“抱猫又不需要多久,摆摆很乖。”陆断瞧那小猫崽子冲他张牙舞爪的样儿,冷笑。信就有鬼。…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喻白困得眼皮子睁不开。他给摆摆放出来让它自己熟悉环境,自己钻进浴室里洗澡。陆断在干苦力。喻白在车上就把任务给他安排好了,倒猫粮,添水,添猫砂……伺候一个他看不顺眼的小崽子。陆断臭着个脸把蹦蹦跳跳来捣乱的猫崽子拎起来扔开,“滚蛋。”“喵呜?”摆摆在地毯上灵活地打了个滚儿,又竖着尾巴过来,在猫粮跟前儿嗅嗅,也不吃,昂首挺胸地贴着陆断的小腿走了。“你再耀武扬武一个试试?”陆断“啪”地把猫饭碗摔下,在偌大的客厅里冷飕飕地瞪着一只猫。吓得摆摆赶紧缩到沙发底下去。“陆断,你不要凶摆摆,它刚换环境容易应激,会害怕的……”喻白软绵绵的声音混着淅沥沥的水声,隔着浴室门传了出来,空旷而模糊,尾音有点替猫说好话求饶的调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