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臻同志也是嘴毒脾气差,骂起人来狗血淋头,把陆断贬得一文不值,权当孙子训。陆断想到这些笑了一声,眼底隐隐发红,“我可是警校优秀毕业生,全科第一,他那么骂我,我怎么服气。”于是陆断就板着脸梗着脖子跟他师傅对着干。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陆断跟了一个拐卖人口的嫌疑人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过,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兑矿泉水,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精神紧绷起来。他前期都完成的很好,但最后还是差点挨枪子。那人藏在在废旧工厂的二楼柱子后面,漆黑的枪口正对着陆断。那是陆断进警队后第一次心生恐惧,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动不了。还是赵肃臻同志冲过来一脚给他踢出去,却替他挨了这枪。幸运的是,赵肃臻同志出动前穿了防弹衣,那一枪打在他肋骨处,受了点冲击性轻伤,人没大事。师傅救了他,对陆断来说,这是个让他铭记一生的教训。从那之后,陆断开始收敛锋芒,变得稳重,学会冷静思考,判断……赵肃臻同志教会他很多道理,无论是做警察,还是做人。只是可惜,后来这么好的一个人,牺牲了。他葬身火海,从此永远埋在了黄土里。陆断思虑良多,也和喻白说了很多话,说到嘴皮子都干了,到后面深藏于内心深处的酸涩与苦楚蔓延开来。他喉结艰难一滚,停下话音,闭上眼,抬手按了下充血发胀的眼皮。“陆断……”喻白看他情绪消极低落,心里也跟着难受极了,眉心紧锁,咬了下嘴唇。这个人平常看起来霸道又不讲道理,但真的遇到事情总会第一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收敛情绪,变得冷静可靠,给人以莫大的安慰和安全感。就算受了伤,陆断为了不让他担心,一般也会说没事。只有在特意卖惨博取同情,有目的,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才夸大其词地喊疼。很多时候,喻白心里都知道他是装的,但就是狠不下心,做不到不管不顾。今晚是喻白第一次看到陆断在他面前露出相对脆弱的一面。好像一块硬骨头剖开碾碎了,让人看到了里面的骨髓,柔软而惨烈,让人心疼。喻白也红了眼圈,他在沉默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陆断手臂,笨拙安慰,“陆断,你别难过,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好,但是我,我可以……”陆断突然侧身用力抱住了他。喻白戛然而止,余下的话音尽数消散。陆断的呼吸落在他耳畔,每一下都带着潮湿的温热,扑在他细小的绒毛上,痒痒的。“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让我抱会儿就行。”耳边响起含糊低哑的声音,很轻,却有着穿透耳膜传入心里引起悸动的力量。好热……而且湿湿的。喻白的耳尖敏感地动了一下,小声问:“陆断,你哭了吗?”“是,所以你别想着看我。”陆断深埋在他颈窝,不管有没有真哭,他都不想起来,深嗅喻白身上的味道。小呆子乖乖的,香香软软的。“二十二号我去滨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他突然问。喻白小声,“可是我学校还有课,去不了的。”“那周六我拳击馆开业,你能来吗?”陆断皱眉,退而求其次。“我……”喻白的声音听起来更小了,有点心虚,“周末两天答应了许老师去医院帮忙,所以、可能也……我晚上再过去是不是来不及啊?”“怎么哪都有许应?”陆断咬了下牙,十分不满,报复性地将喻白抱的更紧,似乎想把人嵌到怀里,“说什么都不行,你总得补偿我点什么?”喻白动了动唇,脸很热,“补偿什么?”“你之前还欠我一次,这是第二次,都先攒着,等我想到再说。”陆断的呼吸声落在他身边。“补偿”现在用太亏,都留着,留到在一起之后,到时候可以提点过分的。喻白没吭声,半仰着头被陆断抱着,眼尾和脸颊在灯光下透着莹润的粉色,好欺负的样子。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扣在他腰后的这双手。感觉……力道很微妙,哪怕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指腹很烫,五指收拢的时候要松不松,欲挪不挪。一下一下,碰得喻白很痒,细微的电流顺着他的脊骨末端一路往上,窜到大脑炸了一下,腰背敏感地僵着。他忍不住面红心热,胡思乱想怎么会有人、有人把拥抱都能抱成这样子的……?“陆断…”喻白闷了好半天,脸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红。直到感觉自己快蒸熟了,他才瓮声瓮气地说:“你好点了吗?”“喵~”摆摆也过来跳了几下,找存在感。“没有。”陆断其实早就好受多了,但不想松手,“再抱一会儿。”“可是……”喻白打了个哈欠,讪讪地闭上嘴巴。“困了?”陆断侧过头。这一下,他的嘴唇直接贴在了喻白肉肉的耳朵上,轻含着耳朵边缘。电流窜过,两人身体均是一僵。喻白瞪大眼睛,整个人爆红,“唰”地推开陆断,站了起来,低头,“没有,不是,对我我困了,嗯嗯,我想睡觉……”简直和胡言乱语没两样,被刚才那一下冲昏头了。陆断冷不防怀里一空,手指动了几下,忍着心里的躁动装没事人,舔了下嘴唇,“那一起睡。”他也站起来,捏着喻白的后颈,“之前说好了,我要抱你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