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往前冲的时候喻白刚好是单手握绳,在侧身关门。烈烈往前跑得不管不顾,而喻白不敢松手,只能被迫往前踉跄两步,栽到了楼梯上,被磕到了才不得不松手。这完全就是事发突然,无法避免的意外情况,才有了后面的事。“怎么是你遛狗?”陆断不了解动物医院的工作流程。那么大一只狗,喻白这恨不得一捏就碎的小身板怎么牵得住。“我们就是要做这些的。”喻白吸了下鼻子。他们下班之前要寄养在医院的狗,姜姜去遛了一只撒手没的二哈,还剩一只泰迪和一只前几天来寄养的拉布拉多。喻白身为男孩子,也不可能让雯姐去遛大狗,所以就主动承担了拉布拉多。他没想到会这样。陆断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没再问,开车带喻白回了许应的医院。他们都从医院折腾一趟回来了,但烈烈却还没找回来。许应也皱眉,“已经报警了,警方会看周围监控的,再等等看。”喻白紧紧攥着陆断的袖子,神情有些恍惚,他怕烈烈出事。干这行的人都知道,狗一旦丢了是真的不容易再找回来,尤其是那种胆子大,会满大街跑的,基本是找不回来了。发生这种事,医院要负全责,他们不能瞒着宠物主人,许应打电话告知了这件事。烈烈的主人是位女士,得到消息立刻从出差的城市往回飞。她后半夜才回到临川。喻白就在医院精神紧绷地等到了后半夜,女人神色焦急地进来,在得知已经过去一晚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没被找到的时候,忍不住哭诉起来。“许院长,我是相信你们医院才把烈烈放到这寄养的,你们怎么看都看不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女人哭着瞪向喻白,眼妆俨然哭花了,痛心疾首地指责,“就是你把烈烈弄丢的是不是?”“我告诉你,如果烈烈找不回来,我一定会去法院告你们。”第43章 交给我医院前台, 女人的情绪很激烈,不管不顾地发泄心中的焦虑与埋怨,沾满泪水的脸庞让人看起来十分揪心。“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喻白受伤的那只脚脚尖点地, 站不稳当,愧疚地向女人鞠躬道歉。喻白也喜欢猫猫狗狗,祸是他惹的,挨再多骂也应该。他宁愿烈烈主人骂得再狠一点,起码这样会让他现在心里好受。但陆断可不会管那么多。他舍不得见喻白这样,眉头拧成川字,心疼得要命,手一伸就把喻白扶起。然后自己上前一步,宽阔的身体半挡在喻白面前,看向已经转开头抹眼泪的女人,微微鞠躬, “我和他一起向你道歉,对不起。”“但这种事也不是我家小孩想发生的,他也受了伤。”“当然, 我们没有任何逃避责任的意思, 现在警方已经在找了, 我们先冷静下来等结果好吗?”“如果有任何意外的话,你想走司法程序或者其他怎么都可以,我们都会配合。”许应看了陆断一眼, 递给女人几张纸巾。他一贯镇定, 声音沉缓地安抚道:“是的蒋小姐, 这件事我们医院全责,绝不会逃避。”“其实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烈烈有事, 喻白更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要紧的是先把烈烈找到。”“这我当然我知道!”蒋小姐别开脸。她刚刚发泄完心里的冲动,听到陆断和许应这么说,情绪稍缓。毕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不讲道理。在烈烈的情况分明之前,她也不想歇斯底里地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陆断和许应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说话时把姿态放得很低,让人先泄愤。等人的情绪冷静下来,才好继续谈话。蒋小姐从许应手里接过纸巾擦脸,微肿的眼睛看向陆断。这张人很陌生,她没在这家动物医院见过。蒋小姐看了眼被他护在身后的喻白,问陆断,“你又是谁?你说他是你家小孩?”“你是他哥?这件事你能做主能负责吗?”“不是的!”喻白在后面急切地扯陆断的衣服,“和他没有关系……”“我可以负责。”陆断的手背到身后按住往前挤的喻白,强势护短,“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只要别冲着喻白就好。今天这件事,小呆子心里一定已经自责难过极了。陆断知道喻白不会逃避,但他舍不得喻白面对这些压力。“我什么都不要。”蒋小姐紧紧攥着纸巾,她看到喻白有人护着,忍不住又流起了眼泪,哑声道:“我只要找到烈烈……”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地理解她对烈烈的感情。大学毕业到现在,烈烈陪了她六年,她们一起住过出租屋,一起过过苦日子,熬了两三年才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她每天只在单位和家里两点一线,每周最多的娱乐时间就是到楼下遛烈烈、陪烈烈玩的那一个小时。无论她白天工作多辛苦,受了领导多少气,家人对她一个人在外漂泊有多不理解多不支持……但是只要回到家,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烈烈摇着尾巴朝她扑过来,她这颗孤独疲惫的心就会瞬间得到治愈。烈烈对她而言不只是一条宠物狗而已,还是她的心血,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的所有精神寄托。蒋小姐越想越难过,哭得越厉害。喻白听着也就越自责越惭愧,红着眼睛,抿唇问:“蒋小姐,烈烈它有没有认路的习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