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说:“大姐说的是,这样种敞敞亮亮的人最好相处。不像堂婶那种心眼多却玩不转的蠢人。反而给家里生出事端。”陆小乙敏感起来,“堂婶又生事了?”小丁点头:“她脑袋被驴踢了。”陆小乙哈哈笑,“不是早被驴踢了吗?”小丁认真道:“又被踢了。”陆小乙笑得直打颤。玉兰又气又笑。责怪道:“好了好了,她可是你们的堂婶,哪有你们这样背地里说人长短的。”小丁皱眉,“她做得出来。就别怕人背后说她。”又气鼓鼓的对小乙道:“大姐,你不知道。自从曾祖母丧事办完后,堂婶就病了,天天躺在炕上不起来,点名要堂嫂熬药喂她。一会儿嫌烫一会儿嫌凉有时还掀碗,连小己都看不下去了,嘟着嘴跑过来抱怨。”陆小乙拳头一捏。“她还真能作,看来祖母上次酸菜水泼少了!”小丁撅嘴。“我当时听了就想跟祖母说去,可娘不让我说。”玉兰见小丁撅嘴抱怨,笑着说道:“这种事不能一直靠外人帮忙,让小丙媳妇自己解决去吧,只有小丙媳妇亲自把她制服了,才能把她的臭毛病去掉。”“后来呢?”玉兰笑道:“后来你堂婶的毛病就彻底治愈了,再也不敢唧唧歪歪生事了。”“怎么治的?”陆小乙好奇极了。小丁不厚道的笑了一会儿,神秘的对小乙道:“这是一个未解之谜。”陆小乙眯眼,“怎个未解法?”“就是事发时只有她俩人在场,事后堂婶哭闹不休,堂嫂呢,穿一身被泼了药水的脏衣服,沉默不语。”陆小乙更好奇了,催促道:“快说快说。”小丁瞟一眼玉兰,见她没反应,算是默认了,才跟小乙道:“刚开始的时候,堂嫂天天恭敬的熬药、端药、喂药,堂婶呢,就知道在屋里骂人、哭嚎、掀药碗,连伯祖母都骂堂婶作妖。”“堂叔和小丙他们都不管?”“管了啊,可她一口一句难受,一口一句没力气,生生躺在炕上不起来,遇到这样的撒泼无赖,堂叔和堂哥也没办法,终不能把她从炕上拖起来吧!”陆小乙点头,是呢,堂叔和小丙都是读书人,对付这样的泼皮无赖还真是束手无策。“难道就由着她这样作妖?”“先让她作呗,把人心都作烦了,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说到这里,小丁凑近小乙神秘的说道:“听小己说,有一天堂嫂端药进去,把门窗都拴上,也不知在屋里干啥,只听堂婶刚开始骂的声音挺大,后来还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再后来骂声变小了、变闷了,直到堂嫂心情舒畅的出门来,堂婶的病就奇迹般的好了,能下炕了。”陆小乙第一反应就是陆思媳妇被打了,而且是包着头被狠狠的揍了一顿,就她那小身板,如何是黑又壮的丙榆媳妇的对手,保管把她揍疼。陆小乙摸着下巴品评道:“嗯,这招跟我当初砸红烧肉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姐,你也猜到了?”陆小乙笑着点头,姐俩心照不宣的贼笑起来。玉兰瞪了两个女儿一眼,“无凭无据的,你俩瞎说啥。”无凭无据?陆小乙拍腿叫好:“弟媳好手腕!”小丁眼睛都笑弯了,继续道:“堂嫂可聪明了,她先前一直忍着,等堂婶惹的众人生厌,她才迅速出击,趁堂叔堂哥他们在书屋授课之际,把堂婶好好收拾了一顿,听小己说当时屋内只有她娘和嫂子,她在隔壁听见动静也懒得管,她说嫂子自有分寸。”陆小乙贼笑道:“弟媳娘家可是铁匠世家,虽说不用她亲自打铁,但铁匠家的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几拳头下去保管把她揍疼。”小丁捂嘴笑,小声道:“更搞笑的还在后面,堂婶跑去堂叔跟前哭诉,说儿媳不孝殴打婆母,还让堂叔看她被打的地方,听小己说堂婶身上的有伤的地方都很尴尬。”尴尬?陆小乙懂了,嘻嘻贼笑起来。小丁接着道:“堂叔还在孝期呢,跟堂婶一直分屋住,你想想,堂婶拉着堂叔要查看伤处,堂叔会有多生气,当场骂她不知廉耻。”陆小乙脑补一番,想象堂婶在堂叔面前宽衣解带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小丁又道:“堂婶又跑去堂哥跟前哭诉,堂哥却说:她任劳任怨的伺候你,你谩骂摔碗不说,还来我跟前造谣中伤,娘若是再这样无理取闹,孩儿自当禀明祖父和爹,请出曾祖母的遗训,往后孩儿名声全无,无颜参考,娘也安心的归去吧!”陆小乙能想象丙榆说出这话时一本正经的冷情模样,这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把陆思媳妇心里的希冀打碎了。 ', ' ')